魏安然並不她好受,低頭狠狠親她甜甜的小嘴兒,一雙鐵臂將她箍得越來越緊,像是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
冰涼的被窩瞬間升溫,魏安然額頭的汗水出得更急,蟄得傷口微微刺痛。
他緩緩睜開眼,一把將紗布扯開扔到一邊,張嘴大口大口喘氣。
雲相思得以正常呼吸,閉着眼哼唧兩聲,沒有魏安然繼續撩撥,很快微張着嘴睡熟。
魏安然做着深呼吸,緩緩鬆了手勁,輕輕掖了掖被子,抱着淺淺打着小奶貓似的細細呼嚕的雲相思,下巴擱在她頭頂,輕輕閉眼睛,很快也跟着進入夢鄉。
倆人經歷一場大波折,身體跟精神都疲憊不已,這一睡是一整天。
這期間楊靖之來敲過門,從食堂帶了飯菜請他們過去一起吃,當然沒有叫開門。
他理解地笑笑,眼底閃過一抹深沉的感慨,跟蘇晟哥倆好地痛飲一場,喝了個酩酊大醉,說蘇紅,說雲相思,最後不知所云。
戰狼拉着寧風致跟林晨,回了他的宿舍。
因爲他培訓狼狗的緣故,魏安然請示級,劃了這一個大院給他養狗,一整排平房空着不少,寧風致跟林晨住下絕對不成問題。
“真沒想到,於風晚的身世還有這樣的秘密,跟聽戲是的。”
戰狼亮亮酒杯底,又給滿,連立功的大毛金毛都有份。
林晨又一口乾掉,悶頭嚼花生米,一腦門的官司。
寧風致輕輕晃着小酒盅,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乾淨得如同單純的古代書生的手。
嗯,他是個教書的。
“這有什麼好稀的。”他悠悠開口,眼神投在酒盅裡微微顫動的水面。“能稀罕過魏安然的失憶?”
戰狼夾了一筷子西紅柿炒雞蛋,三兩口嚥下,又幹了一口酒,嘖嘖一聲:“這廚子笨到家了,怎麼教都教不會,還是雲相思做的好吃。”
寧風致閒閒抿了口酒,也夾了一筷子雞蛋嘗着。
“西紅柿炒蛋不是這個味?”
“非也非也。”戰狼搖頭晃腦掉書袋。“你嘗過雲相思做的,明白這裡頭的差別了。不一樣,真不一樣。”
林晨輕嗤一聲,也夾起一筷子嘗味道。
“你喝醉了吧?”
他也沒吃出什麼不對,天下的西紅柿炒雞蛋不都是這個酸了吧唧的味兒?
戰狼嘿嘿一笑,懶得跟林晨計較。
這小子心氣不順,他又不是林晨的爹,沒義務哄他。
“別說,隊長那失憶還真是挺稀罕,百年難遇吧?是不知道嫂子晚給做什麼好吃的給他進補了。”
戰狼搖頭晃腦地嘖嘖兩聲,又擠眉弄眼地湊到寧風致身邊,壓低聲音問:“你們猜,嫂子會不會不許他牀?雲相思那丫頭,別看長得人畜無害,成天笑眯眯的,其實心眼特別小,骨子裡也是個狠人。”
他掂掂手裡的飛刀,遞給身邊的寧風致。
“你瞅瞅這飛刀是不是有什麼門道,怎麼在她手裡那麼邪門,指哪打哪不說,想收回來飛回來,簡直神了!我試過,挺難。”
寧風致接過來,五根手指靈活擺動,那道寒光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手指間舞動。
“是挺難。我跟她探討過這個問題,她自學成才,能將回旋鏢練成,這不單單是毅力問題,更是天賦。我都不敢跟我師傅提她,怕我那個武癡師傅愛才心切,非要把她拐到山練武。”
林晨嗤笑,又扔了顆花生米進嘴裡嚼着。
“你怕什麼。怕你這個百年難得一樣的練武才失寵,還是怕雲相思學成之後,把魏安然壓得死死的夫綱不振?我快省點心吧,魏安然那個怪胎,雲相思再練十輩子也不是他對手。”
寧風致對他不善的語氣不以爲意,反而刻意跟他搭話,消解他的鬱悶,又跟他碰了一杯。
“我知道魏安然厲害,所以怕他找我要媳婦。”
林晨又輕嗤一聲,仰脖幹。
“女人是麻煩,媳婦?哼,到手的才叫媳婦!睡一個被窩的都不算!魏安然跟雲相思好吧?可你看,一個失憶,黃了!雲相思去哪哭去?”
林晨忿忿不平地捶下桌子,大毛金毛安靜看他,半點沒受驚的樣子。
“不許他牀對了!他不是惦記於風晚?活該他被踹!反正我站雲相思這頭兒,她可沒做錯什麼。”
“那也未必。”戰狼八卦之魂燃燒,又湊到他身前,擠眉弄眼一臉洋相。“雲相思可是被人擄走的,這一天一夜,嘿嘿。”
“口留德。”
寧風致輕輕甩手,飛刀插到戰狼面前的桌子,顫動着寒光嗡嗡響着。
“我想想。雲海是我老哥哥,他閨女出事我不能不管,我也站雲相思這頭。”
他拔出飛刀,跟另一把放在一起,拋到金毛身邊。
“你們倆找着的,得空給她送回去。這丫頭防備心重,武器隨時不離身的,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幺蛾子。”
寧風致眉頭微蹙,也有些不解。
“或許,只是方便練習。”
“這話你信?”林晨嗤笑反問,瞥一眼寒光凜冽的飛刀,把啃完的雞腿丟給金毛。
“我看她是不安心,隨時準備應敵纔對。也不知道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都遭過什麼罪,嘖嘖,可憐。”
林晨想起堅定反駁他的姑娘,雖然滿臉傷心,卻那麼勇敢地捍衛她的愛情,甚至不奢求回報。
他眼神黯然,心口發悶,又灌下一盅白酒,辣得微微眯眼。
“最可憐的是於風晚大小姐。明明有着顯赫的身世,親爹養父都對她不錯,她卻非把日子過得一團糟!大過年的,不老實在家呆着,非要衝過來送死!自己傷個半殘不說,還連累魏安然失憶,雲相思被擄!”
他語氣激動,手指一用力,捏碎了手裡的小白瓷酒盅。
他及時鬆手,不可避免地被碎瓷片劃傷手指,度數不低的白酒蟄着傷口,刺刺地疼。
“我沒事。”
他甩甩手,把瓷片挑出來,轉頭衝寧風致扯扯嘴脣。
“這下好了。於風晚不是於家親生的,跟我的婚約不作數,你可以考慮跟她的事了。”
“別借酒裝瘋。”寧風致掏出雲南白藥,灑在他手指流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