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魏安然推翻了自己的觀點,李澤瑞不服氣地又問:“好,你說他們倆人在打情罵俏,望遠鏡手勢什麼的,都可以拿這個藉口糊弄過去,可那個一直偷偷看他們的小販呢?總不能他也湊一起玩鬧吧?”
林晨噗嗤一聲笑出來。“三人行啊,好開放!”
楊靖之皺眉搖頭。
“小販有問題。”
李澤瑞得到支持,得意地挑眉。
可楊靖之接下來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下,澆滅了他的熱情。
“他視線確實一直落在年輕男女身,手也一直藏在下頭擺弄着什麼。我覺得,應該是照相機。”
雲相思驚訝地看他一眼,把個原本嚴肅正經的楊靖之給看得臉紅了紅,話說不下去。
“原來是偷拍啊!我說怎麼覺得有點彆扭呢,原來是光!總覺得偶爾有點反光,我還尋思着會不會海水的緣故,你這麼一提醒我明白了,原來是相機沒捂好,漏出來的閃光!”
戰狼一拍大腿,一臉的恍然大悟!
林晨幾個略一思索,看看年輕女人短褲下白皙修長的大腿,還有旁邊抱孩子女人連衣裙下豐滿的身材,海風吹拂,裙襬飛揚,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交換一個猥瑣的眼神。
雲相思看着憋紅一張臉,死死抓着筆記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的李澤瑞,微笑着輕拍他的肩頭。
“孩子你還太單純,有些事情想不到不怪你。”
李澤瑞並沒有被安慰到,氣沖沖地回去座位坐好,把筆記本重重頓在桌。
別以爲他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他以前是身體有病,所以不去想這些男女之間的事兒!他現在病好了,正常男人懂的東西他全懂,有什麼好嘚瑟的!
雲相思重新又放一遍錄像,細緻地從頭解說。
“這段錄像,是某位旅遊愛好者不小心拍攝到的,裡面隱藏着一個巨大的線索,可惜當時沒有被人注意。直到三年後,有位神探偶爾看了這五分鐘的短片,發現其玄機,透漏給警方。”
“警方抱着以防萬一的想法,迅速出動,僥倖將這夥兒膽大包天的罪犯緝拿歸案。”
“看這裡。”她按下暫停。
“這個背影頭有花瓣,顏色很鮮豔,很引人注目。可你們不要忽略了影藏的東西。”
雲相思將畫面局部放大,地的影子清晰地展現出來,是一個看不出形狀的古怪陰影。
“有沒有覺得熟悉?李澤瑞,記錄下這個影子的形狀。”
李澤瑞埋頭迅速畫一筆,其他人也都情不自禁地畫下來。
畫面繼續播放。
“注意這個提着釣魚桶的人。他有哪裡不對勁?”
雲相思環視一圈,對一排觀察思索的眼神。
“桶子裡的水深有問題,幾乎看不見魚的影子,有人會特意提一桶海水走這麼遠,還不緊不慢的?”
“再注意他手裡的魚竿。”
雲相思把這兩處細節放大,經由她高超的計算機技術加持,影像清晰程度不遜色於實物!哪怕是戰狼等外行,也明白她這一手有多厲害!
“魚竿看着很普通,但把手這邊,明顯是改裝過的,裡面應該是空心的。”
楊靖之等人不自覺地跟着點頭,凝神認真聽她講解。
“而最先引起那位神探注意的,卻不是這個人。”
雲相思把影片快進,定格,把電線杆被撕得犬牙參差的小廣告放大,叫他們看其的字內容。
“不是吹的天花亂墜的小廣告嘛,大街到處都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李澤瑞睜大眼仔細看,對其一些古怪的病名一知半解的,卻硬撐着裝懂。
楊靖之幾個也都一臉霧水,面面相覷。
這樣的小廣告確實鋪天蓋地,屢禁不止,大多是賣假藥的騙錢引人鉤。偏偏得這些病的人要麼心虛,害怕丟人,不敢去大醫院求醫;要麼缺乏一定的醫學常識,單純被騙;要麼,是久治不愈,病急亂投醫。
有需求有市場,司空見慣的東西,差相彷彿的,誰也不會每張都認真閱讀較,還擔心會不會吃不着羊肉惹一身羶,被人套一個得了髒病的帽子,多窩火得慌!
因而大多數人,對於這些小廣告真的是視而不見,有意識地避嫌。
再看銀幕短短的篇幅,讀着依舊是那股濃濃的煽動語言,沒什麼不妥當啊。
雲相思見大家都沒頭緒,也不賣關子,主動說出解答方法。
“這段章寫得確實淺顯,有些句子讀起來很生硬,有生搬硬湊之感。可從大多數遣詞造句看,這的作者應該具有一定的字功底。”
“這話或許大了些,總之,讀過點書,編一段流離通順的廣告語不難。”
雲相思糾正了下說辭,繼續說明。
“造成這種生硬的違和感,原因也很簡單,也一下子觸動了那位神探敏感的神經。也是說,這段字裡,其實包含着一段暗語。”
氣氛頓時緊張,幾個人全都安靜地揣摩這不長不短的一篇廣告。
雲相思直接給出答案。
“第一句的第四個字今,第二句的第五個字天,第三句的第三個字下,第四句的第四個字午,四五三四,五六四五,以此類推,得出下面幾句話。”
“週日下午五點半貨到,水十七,接。”
這很明顯了。
楊靖之幾個臉色有些複雜,默默盯着那張風吹雨淋殘缺如廢紙的小廣告出神。
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傳遞信息,太猖狂了!
可這樣的傳信方式,又顯得那樣坦蕩磊落,有恃無恐,誰又會特意去懷疑?
若非那個神探的職業病,看到什麼都要陰謀論一把,恐怕還是發現不了這隱藏在小廣告裡頭的秘密!
“這叫做天下黑。”雲相思打斷他們的沉思,神情平靜。“有種常用的選擇方法,叫做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差不多的心理戰術。”
“這世界永遠不缺聰明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能混成厲害的犯罪頭子,久久不落,本身說明罪犯的狡詐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