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央笑了笑,撿着實話與他說了說,“我家在帝都也算是有點能耐,和夜家是競爭對手的關係。”
她沒有說假話,老闆自然看不出來什麼,當下信了。
嘆一聲,“哎,富人有富人的煩惱,窮人有窮人的活法。”
“是啊。”
她端着一瓦罐粥樓,老闆手藝不錯,一碗皮蛋瘦肉粥讓他做的香飄四溢。
蘇念央在裡面兌了兩滴靈泉水,看着鳳邪吃下。
她看着鳳邪的眼睛說道,“鳳邪,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朋友,時至今日,你沒有什麼話對我們說麼?”
鳳邪靠在牀頭,閉着眼睛,面無波瀾。
一室寂靜。
過了許久,他開口說道,“夜放算是我的師伯,爲人狹隘善妒,猜疑心重,爭強好勝,我師傅是師祖的關門弟子,天資聰穎,修爲遠在夜放之。夜放懷疑是師祖將絕學傳給了師傅,師祖去世後,他用計將我師傅逐出師門,威脅我師傅將秘籍交出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面劃過濃重的諷刺,“其實根本沒有秘籍,只是他資質沒有我師傅高,也沒有我師傅勤奮刻苦罷了。”
“後來,師傅撿到了我,待我如親子。夜放那些年一直沒有放棄過對我師傅的追捕,他抓了我,給我下毒,要求我師父用秘籍換解藥,根本沒有秘籍,師傅爲了保住我耗盡畢生功力,夜放卻在此時突然出現,殺了我師傅。”
說到後來,他眼裡的恨意幾乎掩藏不住。
蘇念央聽到後面,秀眉蹙起,眼裡劃過一絲殺意。
好一個夜家!
鳳邪當年不過十幾歲,跟着他師傅過起了流浪的生活躲避夜家的追捕,最後還是避無可避,師傅死後,他因爲一些原因進入殺手組織,那是個殘酷的世界,她都不敢想,身劇毒的鳳邪是怎麼熬過來的。
彼時,他不過是個小小少年。
而她那時候有人寵有人愛,日子過得順風順水,無憂無慮。
陸孤鴻眼底劃過一抹深色,他冷聲開口,“爲什麼不找我們幫忙?”
鳳邪睜開眼睛,“我師傅說過,不希望我給他報仇,可我卻咽不下這口氣,夜家是百年世家,對他們,下場有多慘烈我能想到,我不願意將你們也拖進來。”
蘇念央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他,充滿了鳳臨天下的傲意,“看來你是忘了,你這條命是我的!我沒有讓你死,你得給我活着!”
她又說,“我覺得你師父說的對也不對。他不希望你爲他報仇是因爲知道你自己一個人想要活下來必定艱難,如果懷着仇恨之心,會更加艱難。他待你如親子,必定希望你能平安順遂的過一生,可你偏偏身劇毒,又經喪師之痛,這筆賬壓在心間腐爛生瘡,如果不將腐肉剜去,怎能好好過日子?”
“如果當時你年紀大,能力足夠,他也一定希望你報仇的。算不爲他自己,也爲了你們師門清理門戶!”
她聲音極冷,“何況,他們現在也惹到了我的頭!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夜家厲害,還是我更強?!”
“動了我的人還想脫身離去?天下可沒這樣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