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是孃親當年住過的,也是二樓這些房間裡唯一擺了牀的房間。
萬琨用腳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子熟悉的淡香沁入鼻間,這是文兒最喜的香味,用新鮮的玉蘭花加入特殊調製的凝香液曬製成乾花,香味幽淡清雅,她喜歡在屋子裡長年放着這種乾花,以至於她的身上,也總有這種味道,這也是他最喜歡聞的味道。
將她放在了牀榻上,他轉身將房門的門關上,並謹慎的插上栓,以免有人突然闖入。
念文咬着脣,見他轉身起向她,忙道:“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真的可以。”她不知道爲何自己變得如此扭捏,這不是萬琨第一次爲她上藥。
去年春天時,她爬上房頂爲燕子安家,在見到一隻小燕子從窩中摔下時,她跳下去救那隻小燕子,卻將自己給弄傷了,後肩處,至今還留着一道淺淺的疤痕。
那時她受傷,是萬琨第一個發現,她讓他不要聲張,他便沒有聲音,一個字都沒說,卻在晚上偷偷拿着他自己新制的藥來到她房裡。
因當傷後肩,她上藥並不方便,也不想讓丫頭知道,丫頭知道了爹和娘就會知道,她不想他們擔心。
萬琨提出幫她上藥,她很高興,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現在的情況和當時很像,可她爲何變得扭捏了呢?
萬琨沒理她,將懷中的藥膏取出,湊到鼻間聞了聞,皺眉道:“先將就着用,我明兒給你重新配一盒。”
念文有些着急:“我說話你究竟聽到沒有?”
萬琨將藥膏放在了牀邊的小几上,漂亮的眸子對上念文的眼睛:“聽見了。”
念文忙道:“聽見了就出去吧。”
萬琨搖頭:“我是聽見了,但我並沒有打算聽你的話。”
念文一把揪住自己的衣裳:“我不管,我不要你上藥,你出去,我自己來。”
萬琨凝着她的眉眼,眼神十分認真:“你是自己脫,還是我來?”
萬琨這樣的眼神,她並不陌生,相反她十分的熟悉,他只要露出這樣的眼神,那便證明他現在很認真,極度的認真,一點都沒有開玩笑,他在此時說出的話,一定是言出必行的。
她嘆了一氣,無奈道:“我還是自己來吧,你,你轉過身去。”
畢竟不再是小姑娘,畢竟他也不再是小男孩,起碼在她眼裡不是。
萬琨聽話的轉身,聽見身後衣料摩擦的沙沙聲,他嚥了口口水,盡力不去浮想那些綺麗的畫面,可越是將情緒往下壓,那種情緒,便像春雨後的瘋草般拔長。
“咳,好,好了。”她的嗓音有些啞,外衫和中衣全部脫去,只穿了一件桃粉色的肚兜趴在榻上,頭臉埋在軟枕中。
他哦了一聲,緩緩轉身,目光迅速鎖定她後背的兩處傷口,儘量不讓目光落到旁處。
傷口並不是很深,只是被尖利的樹枝劃破了皮膚,但傷口很長,若處理不妥當,也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
他先自房中的盆中取來溼布巾,爲她將傷口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再小心的爲她吹乾傷口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