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兒娘,剛剛楚大夫來過?”
路兒娘停下擇菜的手,擡眼掃她:“來過,怎麼了?”
“你給了多少診金?”她笑問。
路兒娘扔正手中的豆角,似笑非笑道:“那蘋兒娘你又給了多少診金?”
蘋兒娘道:“他又沒給我家蘋兒看病,我做啥要給他診錢?一錢都沒給。”
路兒娘只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沒接話。
蘋兒娘又問:“你呢?我剛剛可瞧見他從你家裡出來的,你給了他多少診金?”
路兒娘道:“人家楚大夫看了孩子就走了,根本就沒要錢,我問了他要付多少錢,他親口對我說不要,一錢都不要。”
蘋兒娘一聽這話,差點沒悔斷腸子,感覺自己虧大發了,早知他壓根就不要錢,她怎麼可能會讓他就這麼走了,她家蘋兒喝了藥後雖然不再腹瀉了,但臉色還是很不好,若能讓他把把脈什麼的,她心裡也能放心呀。
蘋兒娘想到這,折身便路,追着楚大夫的腳步去了。
念文剛從一戶人家裡出來,手裡又多了一隻竹籃子,裡頭裝着新鮮的黃瓜和西紅柿。
蘋兒娘將她攔下:“楚,楚大夫,麻煩您跟我回去一趟吧,我家蘋兒又有些不太好,您給幫忙瞧瞧。”
念文挑眉:“剛剛你不還說她沒事麼?這才一會的功夫,怎麼就有事了?”
蘋兒娘乾笑道:“剛剛我忙着幹活,沒進屋瞧她,這會幹完活進屋一瞧,孩子臉色很不好,也沒什麼精神,我就想還是請您去看看比較好,我們做大人的也能放心不是。”
念文點頭:“說的也是,那走吧,去瞧瞧。”
蘋兒娘高興壞了,心想免費的大夫,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進了屋,念文給那小女孩診了脈,脈象倒還算平穩,只是氣血很弱,若不好好調養,很有可能會落下病根。
“怎麼樣?”蘋兒娘急問。
念文道:“她年紀太小,這次腹瀉定然鬧得很厲害,損了基體,不過只要好好調養,還是會好轉的。”
她自藥箱中取出紙筆,寫了個藥方給她:“這是溫補的方子,你照着方子抓藥給她吃,最少要吃七天。”
蘋兒娘雖然沒讀者書,可也認得幾個字,藥方上別的字她不認得,可發地當歸和人蔘這幾個字她還是認得的,也知道這種東西有多貴。
她乾笑了幾聲,“這,這一副藥得要多少銀子?”
念文道:“不多,也就三四兩吧,雖然用了人蔘,但每幅藥只需幾片,藥鋪裡有切好的人蔘片,價錢也便宜。”
蘋兒娘一聽三四兩銀子一副藥,嚇的差點沒將手裡的藥方給扔掉,“這,這麼貴啊,我們可吃不起。”
一副藥三四兩銀子,若只吃一副藥,她咬咬牙便可,可他說至少要吃七天,七天的量,便是幾十兩銀子,他們家哪裡拿得出來。
念文聳肩:“隨便你,若你想讓你女兒落下病根,就儘管放着不管吧。”言罷,她轉身要走,蘋兒娘看了眼萬琨拎在手中的蔬菜籃和一大包的藥,笑嘻嘻的攔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