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念文大喜,剛剛還一直在擔心他們的安全,就怕他們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被上官拓的人抓走。
“他們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們。”於念文而言,師尊不僅僅是她的授業師傅,更是陪伴她成長的家人,師尊給予她的愛護,絲毫不少於爹和娘,她也真心的將師尊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所以她纔會不顧一切想要進宮,因爲這宮裡,就算沒有了爹孃,沒有了舅舅,沒有了萬琨,可師尊還被關在天牢裡,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丟下他們不顧。
萬琨道:“你先別急,我們先將珠兒屍體和這裡的血跡處理一下,等下就帶你去見他們。”
一直沒再說話的上官瑤道:“她就算利用上官諾的身份,想要帶兩個人出宮,恐怕也不是易事,我倒有一計可行。”
鄭念文此時對上官瑤已經有所改觀,不再你先前那般恨她,她反問:“你有何計?”
上官瑤道:“你們先將珠兒的屍體處理掉,再讓文兒易容成珠兒的模樣,帶上我的腰牌,並讓簡師傅二人打扮成宮人,隨着珠兒出宮便可。”
萬琨眼前一亮,這可是個不錯的好法子,比跟着上官諾出去安全多了,現如今這宮裡雖然大多都是上官拓的人,可畢竟上官拓還沒有真正的入主楚宮,皇后在這宮裡還是說一不二的,讓自己身邊的宮女替她出去採買辦事,也不是頭一遭,並不稀奇。
鄭念文看着上官瑤,突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身爲皇后,你的兒子早晚都會是太子,這楚朝的天下,早晚都會是你兒子,你爲何要夥同上官拓,犯下此等彌天大罪?”
上官瑤苦笑,眼口的苦澀幾乎將她徹底的淹沒。
“因爲嫉妒,嫉妒你,也嫉妒你娘,皇上的眼裡從來都看不到我,也看不見我爲他生下的兩個孩子,從前我以爲,他天生就不愛笑,天生就待人冷漠,可直到有一天,我看着你坐在他身邊,他望着你時,那寵入骨中的溺愛,那溫柔至極的眼神,那時不時朗聲大笑的歡快,那見到你爹和你娘時,他全身心的信任,這些,都不曾讓我見到過。”
“我曾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得到這些,可始終都是徒勞,儘管我和他之間生下了兩個孩子,這在後宮妃嬪中是屬於頭一份的恩寵,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對我,和對其的妃嬪,並沒有兩樣,都是那麼的淡漠疏離,他從不曾拿我當成他的妻子看待。”
念文皺眉,這些是她從前所不知道的,她以爲舅舅待他自己的孩子,一定會比待她更好,“所以,這就成了你謀害他的理由?就算舅舅在感情上對你有所虧欠,可他畢竟從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不是嗎?”
上官瑤的眼眶中滑下了淚珠,哽咽着點頭:“沒錯,他從未做過傷害我的事,也從未在後宮衆姐妹的面前讓我難堪過,該給足我的面子,他從來都不吝嗇,是我要的太多了,他從來都沒有什麼錯,錯只錯在我,被嫉妒矇蔽了雙眼,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