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醫不是第一次來侯府,卻是第一次爲上官拓看病,從前也來過幾次,大多是爲府中女眷看病,這一次,他終於有機會接近上官拓,這個萬惡的混蛋。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年他帶着妻子離開東離,在來京都的路上遇到山匪,是老侯爺上官鏡恰好路過救了他們,並將他和妻子安排在軍營暫住,他當時受了傷,妻子去爲他求藥,那天老侯爺恰好不在營中,宮中的軍士便讓妻子去找上官拓。
本以爲,上官拓是老侯爺上官鏡的兒子,品行心性定然和老侯爺是一樣,卻誰知,妻子那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等到天黑時,妻子仍然沒有回來,他預感很不妙,便強撐着傷體去上官諾的帳中找妻子,卻見到那令他一輩子都無法忘的一幕。
妻子衣赤着身體的倒在地上,腹部還扎着一柄匕首,早已氣息全無,而上官拓則衣衫不整的躺在帳中唯一的牀上,喝的爛醉,人事不省。
他氣瘋了,衝進了帳內想要殺了上官拓爲妻子報仇。
可他畢竟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大夫,外頭的守衛很快就衝了進來,將他毒打一頓後扔出了軍營。
他九死一生纔來到京都,將血海深仇藏於心底,經貴人舉薦,他順利進入御醫院,他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再見到上官拓,總會有機會接近他,總會找到報仇的機會。
十幾年過去,他終於等到了機會,終於可以親手收拾這個惡魔。
當他拔出銀閃閃的銀針時,上官拓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緊閉着的雙眼突然就睜了開來,他盯着眼前的方太醫,皺眉問道:“你是誰?”
方太醫淡淡一笑:“侯爺真是健忘,我是御醫院的方太醫,是侯爺夫人派人請我來給侯爺瞧病的。”
上官拓問“我們以前見過?”
方太醫點頭:“自然見過,我來貴府也不是頭一次,世子妃的喜脈還是我診出來的。”
上官拓哦了一聲,隨即又問:“我這胸痛症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中毒了?”
方太醫搖頭:“並沒有口毒,只是您身上的舊疾復發了罷了,您現在安靜的躺着,我來給您行鍼。”
上官拓點了點頭,重新閉上了眼睛,方太醫面色漸冷,銀針一根根紮下,讓你痛快的死去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活着,****飽受病體折磨,在這世上苟延殘喘的活着。
一個時辰後,小童端着藥回到上房,方太醫也施針完畢。
廖氏將藥一口口喂入了上官拓的口中,不過半個時辰,上官拓便說胸痛症好了許多,對方太醫那是十分感謝的。
方太醫笑道應下,領着小童揚長而去。
方太醫的馬車就停在上官府的大門外,他和小童上車後,馬車徐徐而動。
“萬公子的藥果然厲害,莫說是我,就算是他們將樑掌院請來,也絕對查不出上官拓身上的問題。”
萬琨將手中的藥箱擱至腳旁,淡笑道:“這不算什麼,厲害的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