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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很快便將桂花釀送上了桌,和之前喝過的一樣香醇,醬牛肉也一如既往的美味。
尹逸軒一直偷偷打量着祁溶月,她吃的並不少,既沒有尋常女子吃飯時那種粗鄙之相,也沒有千金貴女那樣的故作優雅,她的舉手投足都宛如天生的清雅高貴,動作流暢自然,毫無半分做作之態,彷彿她平時吃飯的模樣就是這樣,一直是這樣,習慣已成自然。
縱是祖母,做了一輩子的侯府主母,也沒有她這樣的高貴優雅。
一個區區知府家不受寵的千金,怎會教養出這等儀態?
“尹公子,你看我能飽嗎?”
不知何時,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擡目看着傻愣愣盯着她走神的尹逸軒。
尹逸軒回神,一臉尷尬,趕忙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見她身前的酒杯依然滿着,疑惑道:“你怎麼不喝了?”
祁溶月道:“我喝了三杯,不能再喝,再喝就醉了。”
尹逸軒笑道:“醉了怕什麼,有雪兒在,她會送你回去。”
祁溶月搖頭:“醉了會失態,會說些不該說的話,心中的秘密便藏不住了。”
尹逸軒一臉興致盎然,問:“你也有秘密嗎?還不能說?”
“每個人都有秘密,有些人的秘密說出來也無妨,有些人的秘密不能說,至死都不能說!”就像她,她能說她其實是楚天瑜而非祁溶月嗎?她能說她一心想要重返金殿,找那奸賊復仇嗎?
所以,她做事需有分寸,她不能醉,不能說出那些不能說的秘密。
“那天你請仲文喝酒,也只喝了三杯嗎?”他又問。
祁溶月搖頭:“那天我喝了兩杯,剩下的都送給鄭世子帶回京都,他當時腦傷未愈,不能喝酒,我便讓他帶回京都,待傷勢徹底痊癒後再喝。”
原來那天仲文送到文昌侯府的桂花釀,竟是這麼得來的,他真是可笑,爲了這事,和仲文差點就決裂了。
“你往後有什麼打算?”尹逸軒問
祁溶月淡笑:“溶瑜堂既然開了,那就要好好做。”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短短一個月,溶瑜堂的名聲已經在彭城家喻戶曉,這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了!”
她搖頭:“還不夠!”
“什麼?”尹逸軒不解。
她擡眸看他,問道:“尹公子,你久居京都,可知距離京都較遠,又能與京都消息時常互通的地方嗎?”
尹逸軒想了想,笑道:“還真有這麼一個地方,位於江北要塞的晉城,聽說晉城有五個彭城這般大,十分的富庶,乃晉王封地,在晉王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土沃水豐,每年的稅供都是整個楚朝最多的。”
晉王?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俊美宛如謫仙般的臉,他不是姓楚的親王,卻是楚朝唯一以外姓人身份獲封王位的人。
當初送信至萊巫山,告訴她父皇母后蒙難的消息的人,就是他,晉王,閔恆之。
她身爲楚朝長公主,從小就被教養成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性格,可她卻沒有懷疑送信人的目的,沒有懷疑送信人送的信是真是假,只因她全心的相信這個人,相信這個人不會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