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坐在客房裡,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眼前全是剛剛念文在府門外時,那緊張焦慮的模樣,他從未見過念文這般模樣,她似乎在害怕什麼,那個萬琨,究竟是何方神聖,爲何能這般輕易的控制着念文的情緒。
她和那個萬琨,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想問,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這麼呆坐着,眨眼便到了晚飯的時辰,一個丫頭來到他的房門外,輕輕敲了敲門:“雲公子,郡主請您去膳廳吃飯。”
雲天迅速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間,一陣風般往院外走,可走着走着突然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膳廳在什麼地方。
於是又折了回來,找到剛剛前來傳話的侍女,讓她在前頭帶路。
侍女走的很慢,小碎步的輕移着,跟得他急得要命,真想一把將她給扛起來帶着走。
他今日進府後,見到所有的女人走路都是這個樣,慢的讓人抓狂。
明明都是女人,爲何念文走起路來沒她們這麼矯情?
終於,終於到了膳廳,念文已經坐在了桌旁,桌上擺着豐盛且香味四溢的食物,滿滿一桌。
若是從前,他肯定先吃一頓再說,可現在,他沒心情管桌上的美味,只想問清楚一件事。
“文兒,我有話要問你。”
文兒哦了一聲,朝廳裡伺候的下人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待人走光了,她這才朝雲天問:“你想問什麼?”
雲天有些緊張,想了一路也沒想好該怎麼問出口,乾脆扯直了道:“文兒,你和那萬琨,究竟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就目前來看,他是她的師叔,她是他的師侄,只有這層關係,別的倒沒有什麼實質的關係,但是以後嘛——
“你問這個做什麼?”她俏面微微發熱。
雲天有些急:“我想知道,不能說嗎?”
“當然能,我先前告訴過你,這裡,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是我的第二個家,萬琨的母親是我師尊,也就是我孃的師傅。”
她孃親的師傅?雲天的腦中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年,有一個婦人被幾隻吊睛虎追入寒潭,它在她身上發現了祁溶月的東西,那個婦人,就是祁溶月的師傅?萬琨的母親?
“師尊將她一身的本領都傳授於我,不只是我,還有萬琨,周焦,我們三個一直生活在一起,一起學習,一起練武,一起長大。”
“萬琨是我的小師叔,儘管他從來不讓我叫他師叔,可論關係,他就是我的師叔。”
“只是——師叔和師侄的關係?”他心底依然不安,眼神緊張的看着念文。
念文笑道:“目前是。”
提到萬琨時,她笑的特別好看,白嫩的臉頰上透着淡淡的紛紅,眼神泛着羞意,目光溫柔似水,她從未用過這樣的眼神看他,從未。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脫口便道:“你喜歡他?”
念文沒有像尋常女子那樣扭捏作態,而是很爽快的點頭:“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兩情相悅,將來是要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