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的幾乎要哭出來了,他扭頭朝着靜立一旁的祁溶月道:“祁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仲文他的眼睛怎麼會——”
祁小姐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再說,她上前扣住鄭仲文的手腕,爲他把了脈,又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這才道:“他頭部重創,腦顱之內有淤血,在淤血散化之前,他會暫時失明。”
她雖強調了暫時失明,可卻依然不能緩解鄭大人的驚慌,誰知道這暫時要暫多久啊!
祁小姐又道:“你們不必太過擔心,我給他開一個方子,對化淤有奇效,至多半個月便會見效。”
幸好只是暫時失明,她可還見過一摔就摔成了傻子的,那種救治起來可就難了許多!
見祁小姐這般胸有成竹,鄭大人夫婦和鄭仲文激動的心情終於有所平復,祁小姐說半個月能好,那肯定能好,之前她說施針兩次後便會醒,不也醒了麼!
祁小姐將藥方寫好,並註明該忌的口,以及每日應服的量,這纔將藥方遞到了鄭夫人的手上。
“請二位放心,我祁溶月說能治好,便能治好,絕不妄言,若治不好,悉聽處置,若治好了,我會親自上門收取診金。”
她說話時那種理所當然的氣質,那種自信卻不驕傲的態度,令人打心眼裡願意去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
鄭大人不斷點頭:“好,好——”他想到祁小姐如今無家可歸,正住在客棧的事,便又道:“祁小姐不如就暫住在鄭府,爲仲文複診也方便些,再說你們兩個女孩家的住客棧,也不安全。”
祁溶月卻立馬拒絕了他的好意:“多謝鄭大人,只是鄭府畢竟是鄭府,我和雪兒住在客棧會更方便些!”
鄭夫人暗暗點頭,祁小姐真是個識大體懂禮數的好姑娘,夫君確實是一番好意,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會想太多,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幫她。
可人家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鄭府,這事傳出去,豈不毀人清白?
鄭夫人點頭,笑道:“這樣也好,我派車送你們回客棧吧!”
祁溶月點頭:“多謝夫人!”
祁溶月和丫頭走了,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尹逸軒一眼,這讓尹逸軒心裡很不是滋味。
鄭仲文不知這祁溶月是何許人,但聽這聲音,應該是個年輕的姑娘,他扯着叔父的手不放,着急問道:“叔父,我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嗎?”
鄭大人拍着他的手背,笑道:“祁小姐說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這般相信祁小姐,彷彿只要是她說出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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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這是尹府派人送來的帖子。”管家將帖子遞給正在書房看書的祁老爺。
祁老爺伸手接過,趕忙拆開掃了一眼,面露喜色,又將帖子遞給管家,道:“送到夫人屋裡去,讓她準備準備。”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兩年前尹大人便對他說過,待逸軒考取功名後再來議親,他本以爲是下個月,雖然會試已經結束,但殿試卻因皇上身體有恙而排在了下個月,沒想到他們會在這時候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