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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陰暗潮溼,氣味嗆鼻,蟑螂隨行於壁,甚有老鼠跳來躥去,可向來養尊處優慣了的單夫人卻半點也不在意,她現在只想去問問那古力拖娃,問她爲何這般狠心,一次次的害她還不夠,現在竟然連她唯一的女兒也——
衙役將那牢房的門打開,叮囑她快些,他去外頭守着。
單夫人走進那惡臭的牢房,看着那從前不可一世的女人縮在牆角,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看她。
“你怕?你現在知道怕了?你害我女兒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她一步步走向古力拖娃,自袖中取出一柄短刀,牢中昏暗,可利刃卻在這昏暗中閃着幽幽鋒芒。
“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古力拖娃驚恐的從角落裡站起,迅速遠遠的避開單夫人。
“你殺了我女兒,難道還想活在這世上嗎?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你難道還覺得冤屈嗎?”她憋着一股子勁,舉着匕首狠狠刺向古力拖娃,可她畢竟年紀大了,古力拖娃不過二十出頭,身輕體壯,很輕巧的便避開了她的刺殺,隨即尖聲向外頭的衙役呼救。
衙役很快就衝了回來,瞧見這狀,立馬奪下了單夫人手裡的匕首,怒道:“單夫人,這可是要犯,你若就這樣殺了,讓我怎麼跟大人交待?我好心行你一個方便,你卻這般讓我難做。”衙役心裡大乎好險,若這古力拖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單夫人的手裡,他這差事必定得丟。
單夫人未能親手爲女兒報仇,怒極攻心,一口氣沒上來,暈死過去,隨行的兩個丫頭嚇得夠嗆,趕忙將單夫人給扶了回去。
兩個丫頭扶着暈過去的單夫人剛出大牢便遇上了鄭仲文,鄭仲文詢問了情由後,立馬帶着單夫人和一個丫頭去往溶瑜堂,另一個丫頭則回單府報信。
他正想着得找個機會去溶瑜堂通報好消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絕妙的機會。
溶瑜堂裡很冷清,一個看病的都沒有,祁溶月正坐在窗下曬太陽看書,雪兒給剛種的花種子澆水,店裡的夥計們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看來這溶瑜堂的生意並不如意啊!
鄭仲文抱着單夫人進了堂內,朝正在看書的祁溶月道:“溶月,快來幫忙!”
祁溶月回頭,瞧見鄭仲文抱着一個婦人衝進了堂內,婦人的手軟軟的垂着,似乎是昏過去了。
她趕忙放下書,朝鄭仲文道:“跟我來。”她迅速往診間走,推開門,裡頭擺着一方簡易木牀,陳設和彭城的溶瑜堂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更寬敞了許多,窗戶也更大,顯得十分明亮。
鄭仲文將單夫人放在了牀榻上,道:“這是單夫人,剛剛去府衙見了殺害她女兒的兇手,一時怒急就這樣了。”
她點頭,淡聲道:“知道了,你先出去。”
鄭仲文不解:“爲什麼?”
她側目看他,笑道:“我要爲她施針,要脫衣,你留下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