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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下馬便瞧見司元正在給兩匹馬刷毛,司元在,逸軒就一定在。
司元也瞧見了他,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熱情的打招呼,反而是身子一扭,拿屁/股對着鄭仲文,看也不看他。
鄭仲文眉頭微皺,司元這是什麼意思?他所代表的意思,是逸軒的意思嗎?
一定不是,逸軒不是這種人。
他沒理會司元,拎着食盒往裡走,一進屋便瞧見溶月正在給人看病,而尹逸軒正坐在不遠處看着溶月,眼睛一眨不眨,眉目間的愛慕之意傻子都能看明白。
他心頭微緊,嘴上說不在意,可心裡卻仍是不舒服。
尹逸軒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側過了頭,瞧見鄭仲文提着食盒站在堂門處,立時便皺了眉頭,隨即起了身,朝鄭仲文走來。
“你的酒醒了?”尹逸軒問。
鄭仲文點頭:“醒了,不礙事!”
尹逸軒掃了眼他手中的食盒,道:“你來給我送飯,還是給溶月送飯?”他的眼睛緊緊盯着鄭仲文,不想錯過一絲他的表情。
他以爲,他會在鄭仲文的臉上,找到一絲一許的慌亂和內疚,可是沒有,鄭仲文沒有一絲的慌亂和內疚,反而是那麼的坦然和理所當然。
“我是來給溶月送飯的,沒想到你也在,早知道就多帶一份了。”
“不必了!”尹逸軒冷聲打斷,清亮的眼眸中,泛出一絲冷光:“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溶月一會要和我出去吃!”
“是嗎?”他偏頭看向正在寫藥方的祁溶月,她的面前,就只剩下一個病人,再沒有別人。
“我去問問她!”鄭仲文錯開尹逸軒的身子,想要走向祁溶月。
尹逸軒卻一把將他攔下:“她在看病,你還是不要打擾她。”他又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在鄭仲文耳邊道:“鄭世子,請你不要忘了,她是我尹逸軒的未婚妻,往後,請你離她遠一點。”
鄭仲文搖頭:“不,她不是!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在她被趕出祁家大門的時候,在你和她解除婚約的時候,你們之間的緣分已經斷了。”
尹逸軒冷笑:“那又如何?斷了,還可以再續,起碼我們有這種基礎在,我想續起來,也不會太難,你就不一樣了,你可是永平侯府的世子爺,你現在做的這些努力,註定都是要白費的。”
看着眼前面目熟悉,卻又讓人感覺十分陌生的尹逸軒,他突然發現,與之相交多年,他竟然不瞭解他,一點也不瞭解。
向來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何時變得說話如此尖醉刻薄?
又或許,他從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是自己太過愚鈍,沒有發覺罷了。
正在二人四目相對,火藥味越發濃郁之時,外頭衝進來一個差役:“鄭大人,知府大人請您回府衙。”
鄭仲文側目,皺眉道:“有什麼要緊事嗎?”
那差役壓低了聲道:“城北發生了一樁滅門慘案,王大人讓小的來請您回去協助查案。”
又讓他查案,他又不是捕快,這種事幹嘛總讓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