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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溶月抿脣不語,她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可助王大人破案,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就會置身於危險之境,這樣做,值嗎?
她扭頭,看向牀榻上的孩子,不過七八歲的年紀,世事未懂,卻經歷了這樣的滅門慘案,何其可憐。
從另一個角度想,這孩子的身世與她極爲相似,她想幫他,不是爲了討好王大人,更不是爲了藉此機會揚名於晉城,而是因爲兩個相同的悽慘命運,她希望他能活下來,好好的,安心的活下來,將來不必爲了給家人報仇,一生都爲追逐兇手而痛苦的活着,就像她現在這樣。
“王大人,我有一計,或可行。”祁溶月終於開口道。
王大人面色一喜,忙問:“快說說看。”
祁溶月道:“慘案發生在昨夜,聽了剛剛鄭大人和羅平仵作討論的案情,我猜想應該是熟人做案,門窗沒有翻爬和撬動過的痕跡,所以我推斷,殺人者必定是通過正常途徑進入受害者的家中,在與受害者交談時發生了衝突,導致了慘案的發生,因爲當時正是半夜,家裡人都已經熟睡,大家陸續聽到動靜出來時,一個個都遭到了兇徒的殘殺,唯一的活口是在母親拼死的保護下才得以倖存,但兇徒不知此事。”
“他以爲所有人都死了,也就沒有目擊者,他只要回家將帶血的衣裳燒掉,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自然就能瞞天過海。”
王大人聽的一臉糊塗,不懂祁溶月究竟想要做什麼:“所以呢?”王大人問。
這時鄭仲文接過了話茬,道:“兇手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兇手,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逃走,他一定還在城裡,且不知道這個孩子還活着。”
王大人還是不明白!一臉懵的模樣。
鄭仲文又道:“只要我們將孩子還活着,很快就要醒來的消息放出去,他爲了保全自己,要麼就連夜逃出城,要麼,就鋌而走險一次,殺人滅口。”
王大人面色一驚:“他怎敢?”
鄭仲文道:“他敢,我仔細查驗過死者的傷口,都是用薄刃長劍一擊至命的,這顯然是一個練家子,極擅用劍,否則又怎能連續殺九人而不發出大動靜呢?”
王大人想了想,忙問:“照你這麼說,他很有可能夜闖府衙,趁我們不注意,再一劍結果了這孩子,以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
鄭仲文點頭:“沒錯,只要我們暗中布好天羅地網,等着他上鉤就可以了。”
王大人總覺得不妥:“可這裡是府衙,他敢獨身前來?若他不來呢?”
這時祁溶月道:“若將天羅地網設在府衙,他自然是不敢來的,可若是溶瑜堂呢?”
王大人面色一喜,忙道:“這主意不錯。”
鄭仲文卻板了臉道:“不行!”
王大人不解:“這怎麼不行?多好的由頭,祁小姐是大夫,將他帶到醫館治病這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嗎?兇手也不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