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果藥性很強,病弱體虛之人,未必能受住這藥性,強行用了,反而不妙。
萬先生道:“這兩個月一直在服用你開的藥,我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比之前狀實了些,只是偶爾這咳症一犯,便會打回原形,虛弱不堪。”
祁溶月點頭:“這是正常的,你這腎疾,應是與當年的疫症有關,治此傷彼,你的疫症雖然治好了,但因短時間內大量服藥,導致傷了腎,累月積攢下,又一直沒有好好治過,小病成大病,方有今日。”
萬先生點頭:“許是吧,也幸好遇見了祁小姐你,否則,萬某這條命,怕是歸矣!”
祁溶月淡笑:“萬先生命數未至,必有後福,祝你在將來的某一日,重遇佳人,再敘前緣!”
萬先生闊然而笑,眉目舒展:“與你聊天很是暢快,心中的久鬱,總算是舒散了一些,謝謝你聽我的故事!”
她也笑,眉眼微彎,面上的淡漠疏離散去不少,笑容真誠,眸有星芒閃爍:“謝謝你講故事給我聽,我很高興!”
二人之間的關係,彷彿隨着這淡然的一笑,有了些行細微的轉變,他們之間,似乎不再只是病人與大夫的關係,而成爲了真正的朋友,可以相互傾訴心事的朋友。
從路人到熟人,或許只需要一句話,從熟人到朋友,卻需要心與心的交換,萬先生和祁溶月都不是尋常人,他們這樣的人要交朋友,比尋常人更小心謹慎,但他們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了對方是朋友,便是真正的交心互信,不存質疑。
————
楚宮
楚天齊和往日一樣在宮裡頭玩鬧,俊秀的臉上泛着貌似天真的笑容,追着宮女太監打鬧不停,完全沒了從前的太子之儀,待他鬧累了,便一屁股坐在了殿室中間,摸着肚子道:“朕餓了!”
兩個太監和兩個宮女早就一臉不耐煩,一聽他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紛紛往外走,涼涼的丟下一去:“皇上等着吧,奴才們這就去取來!”
楚天齊知道,他們這一去,便不會再回來,也正好,遂了他的意。
他沒做聲,乾脆躺倒在地上裝睡,待藏於暗中的侍衛也退出了房間,他方纔睜開一雙幽亮的眸子。
他起身,走到牀畔坐下,盤腿於榻上,暗調內息,運氣行功。
在外人看來,他就像個半癡半傻,偶爾清醒的傀儡皇帝,這都是他做給楚廉看的,爲的就是消減他的戒心,爲自己創造更多一些的時間,他沒有一天停止過煉功,他要變強,要變得足夠強,這樣,他才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纔會在關鍵的時候把握住機會。
父皇留給了他一支軍隊,一直駐紮在漠北的黑騎軍,只有三千人,卻個個驍勇善戰,能以一敵百,能調動這支軍隊的,只有一句口令,他們不認人,只認令。
而這令,在三年前父皇便已讓他牢記於心。
楚廉知道這隻軍隊的存在,卻並不知道密令的事,他甚至不知這支軍隊具體駐紮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