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先拿着,等爲師的毒解了再還你!”現在的她,確實需要一件利器防身。
祁溶月先行離開了鄭宅,在趕往城外的路上去了仁和街,將解毒丹所需的藥材和煉丹爐一併寫入藥方中,讓雪兒親自送去。
安排好這些,她才帶着幾個護衛往城外趕。
城外的難民營鬧哄哄的,有人哭天喊地,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唉聲嘆氣,有人暗罵世道不公。
此時天空已經泛出魚肚白,眼看便要徹底的天明,她從薄霧中走來,令那些不安彷徨的人們心下稍安,有祁小姐在,他們方纔感覺到安心,也不怕有人投毒了。
在鄭仲文的周旋下,難民們都已經瞭解了事情的真相,是有人故意爲之,官府早就下達了通知,不許他們喝清水河裡的水,他們當時明明知道那些水就是清水何里弄來的,卻依然不顧死活的喝了,現在怨誰也無用。
祁溶月走到那些死者的身前,還沒來得及查看屍首,一位婦人突然撲了出來,跪在祁溶月的身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苦苦哀求:“祁小姐,我知道你是神醫,你一定能救活葉兒對不對,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的葉兒,她還小,她才八歲呀,她才八歲呀,那水,那水是我親手喂她喝的,我該死呀,我願意用我的性命換她活過來,祁小姐,求求你了——”
另一頭的鄭仲文見狀,趕忙走了過來,將那婦自地上扶起,側身擋在了婦人與祁溶月的中間,免得她傷心過度在無意間傷了溶月。
“大嫂,還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鄭仲文將婦人扶到一邊坐下,安慰道。
那婦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村裡發大水,我男人和兒子都死了,好好的一個家散了,現在連女兒都沒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人羣裡也有人勸着,勸着勸着大夥都哭了起來,發生這樣的天災,誰家沒死人?誰家沒遭難?都是同病相憐的人。
這時祁溶月已經看過所有的屍體,可以確定是中了藍陀花毒,清水河的水是活水,下毒的人要麼一直蟄伏在河邊,要麼就是在清水河裡打水的人往桶裡下的毒,否則,一桶水中,不可能會有這麼劇烈的毒性。
她朝鄭仲文道:“那些闖到河邊打水的人抓住了嗎?”
鄭仲文點頭:“都抓住了,就綁在粥棚那頭的樹上,我讓人看着呢。”
鄭仲文見祁溶月在色不太好,忙問:“你懷疑是他們?”
祁溶月點頭:“附近的河畔都有官兵把守,他們想要蟄伏在河邊下毒並不容易,而且,毒下在流動的河水裡,毒素很快就會散開且被衝到下游,再怎麼及時,也不可能在一隻水桶裡有那般劇重的毒。”
鄭仲文恨聲道:“看來定是他們無疑,走,去會會他們!”
粥棚一側的幾棵樹上,綁着五個男人,有二十出頭的青年,也有滿臉鬍子的中年,有肥如白豬的大胖子,也有身若麻桿的小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