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郎看着來人,拱手問道:“閣下是?”
那中年男人擡目掃了莫大郎一眼,沉聲道:“我乃奉天府府尹趙大人府上的管家,趙羽。”
莫大郎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聲道:“奉天府?就是你們趙大人的兒子派人打傷了我兒子?”
趙羽冷哼:“話可不能這麼說,是你兒子有錯在先,我家公子只是小小教訓了他一下,僅此而已。”
許氏氣得渾身顫抖,尖聲道:“小小教訓了一下?人都被你們打得去了半條命,差點就要見了閻王爺,你竟說小小教訓了一下?若是再大點的教訓,是不是要將我兒子五馬分屍纔算數?”
趙羽眉目冷淡,沉聲道:“人還活着,不是嗎?只要還活着,便不算大的教訓。”
許氏還欲再罵,莫大郎攔住了她,沉聲問道:“你今日擺這麼大的陣仗,意欲何爲?”
趙羽哼道:“不想怎麼樣,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莫家在京都的產業,從今日起,便都改姓趙了,你們若是識時務,便該知道怎麼做,不用我來教,若是不知好歹,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面!”
打劫,這分明就是打劫嘛,還如此的理直氣壯。
清賢居
祁溶月回到客房剛躺下,突然想到自己的藥箱裡有一瓶先前閒着時煉製的九露丸,是十分金貴的丹藥,一共就煉出了五顆,鄭仲文和天齊各拿了一顆,又給了鄭侯爺和鄭侯夫人一人一顆,如今只剩下最後一顆,本是打算留給自己的,現在看來,莫自賢更需要這九露丸。
她又起了身,和雪兒一起去送藥,剛進房間便聽見兩個丫頭在那裡竊竊私語。
“你們老爺和夫人呢?”雪兒問。
她可不想小姐再做這種無名英雄,這九露丸多珍貴啊,給了他們兒子吃,他們卻不知道這回事。
那丫頭道:“前頭來了客人,說是京都來的。”
祁溶月見那丫頭面色不太對,便又問:“京都來的客人?什麼人?”
那丫頭本就是個嘴直的,藏不住事,祁溶月這一問,她立馬便道:“不知道是什麼人,帶了好些人來,氣勢洶洶的,估計是來者不善。”
祁溶月哦了一聲,將九露丸遞給了那丫頭:“將這丹藥化在水裡餵你家公子吃下,不要讓他吐掉,一定要吞下去。”
出了房間,祁溶月站在門口沉思不語。
雪兒道:“小姐,咱們就別管這莫家的事了,幫他們治好大公子已經是天大的恩澤了。”
祁溶月搖頭,輕嘆:“我又何嘗願意多管閒事,只是莫家如今大不如前,若真遇到什麼難過的坎子,怕是會就此一蹶不振。”她又是一嘆,道:“許氏雖然有諸多的不是,我也不喜歡她這個人,可畢竟,這裡是我生母的孃家,我們能在彭城起家,也是靠着莫家當年送出的嫁妝,否則,咱們指不定過着怎樣的苦日子呢。”
見小姐似乎已經有了主意,雪兒便也不再勸,小姐從來就不是個會聽人勸的主子,她的主意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