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眸光一如既往的涼淡:“你幫我?你打算怎麼幫我?”
尹逸軒好看的眉頭緊攏着,面色有些尷尬,有些話在來時的路上想了千百遍,可臨到頭時,卻依然說不出口。
畢竟,他和那個人,曾經關係十分的親密。
“你說不出口,那我替你說吧。”
她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嘴角含着一絲彷彿洞察人心的嘲意。
“是皇上讓你來的吧,讓你來問話,有關仲文的一切,有關永平侯府的一切,最好是無中生有,多說些中傷永平侯府和仲文的話,坐實他們謀反的罪名,以令天下伐之,對嗎?”
尹逸軒垂眸,不敢看她滿是鄙夷的目光。
祁溶月又道:“以你對仲文和鄭侯爺的瞭解,他們是會謀反的那種人嗎?”
“可鄭侯爺於隴西擁兵不戰,抗旨不返,這是事實,仲文自打離京後,消跡全無,如今連鄭侯夫人也沒了蹤影,這一切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她搖頭,清亮的眸子緊凝着尹逸軒“不論其他,我只問你一件事,鄭仲文和楚廉,你更相信誰?”
更相信誰?論情,他自然更信鄭仲文,他清楚仲文是一個怎樣心性的人,論理,他更相信皇上,如今一切的證據都表明了鄭家謀反,他沒有理由不信。
可這究竟是爲什麼?仲文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是因爲他得知皇上強迫溶月嫁給他嗎?
他猛然擡頭,漂亮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身前的祁溶月,一字字問道:“是因爲我嗎?因爲我與皇上之間的約定,仲文他惱羞成怒,所以就——”
她搖頭,打斷他的話:“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小心眼且眼界短的人,話既至此,什麼也不必再說,你去回皇上,我對鄭家的事一無所知,他若不信,儘管嚴刑拷打我,甚至一刀殺了我。”
尹逸軒見她這破罐破摔的模樣,心裡越發的着急:“溶月,你聽我一句勸,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又何必爲了鄭家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她坐回桌前,繼續稱她的藥,聲音也越發的涼淡:“自打仲文走後,我便再也沒得到過他的消息,也沒見過鄭侯爺,他們在做的事,我一無所知,你讓我說什麼?你走吧,不必爲了我再費心思,生死由命,我不怕死。”
尹逸軒再欲再言,她卻高聲喊道:“雪兒,送客。”
雪兒本就站在門口,一聽小姐的喊聲,立馬便折身進來,朝尹逸軒道:“尹公子,請吧。”
尹逸軒仍是不甘心,可奈何人家一個對他不理不睬,一個對他強拉硬拽,愣是把他給轟了出去。
楚宮
“皇上,溶月對鄭家的人毫不知情,還望皇上明察。”尹逸軒跪於御桌之前,一磕及地,言語懇切。
楚廉皺眉不語,也不叫起,只面色陰沉的看着御桌上的畫像,不知在想些什麼。
跪了許久,尹逸軒見皇上不吭聲,便擡頭偷看了一眼,又道:“皇上?”
楚廉這纔回神,擡了擡手:“起來吧,這事朕會斟酌着辦,你放心,若她果真沒有和鄭家勾結,朕絕不會冤殺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