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淚眼婆娑,看的心口揪着疼,疼着疼着,突然就不疼了,一直悶在心中的濁氣,反而釋放了出來,她對恆之哥哥的愛,就像是一股子執念,她將自己囚禁在一個牢籠裡,鎖住牢籠的鑰匙她自己沒有,只在閔恆之的手裡。
這封信,就是打開牢籠的鑰匙,她終於走了出來,呼吸到了真正的空氣。
看着女兒又哭又笑的模樣,阮國公十分擔心:“輕輕,你怎麼了?信上究竟說了什麼?”
阮輕輕將信小心的疊好,緊緊的捏在手中,展眉朝父親道:“爹,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阮國公忙問“你想通什麼了?快跟爹說清楚。”
阮輕輕走到父親的身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哽咽道:“爹,這些年來,您因爲我沒少操心,我一直都知道,您關着我,只是在用您的方式保護我,不想讓我受到傷害,我一直都明白的,爹,從今往後,我什麼都聽您的,您讓我嫁人我就嫁人,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不會再去追逐那虛幻且早就不存在的夢想。”
阮國公聽後很是欣慰,趕忙扶起女兒,笑道:“好,好孩子,迷途知返,好,好啊!”他心裡是感激閔恆之的,他完全可以不這麼做,可他做了。
父女倆說了一會話,管家匆匆而來,說有客人求見,他趕忙起身,從管家手裡接過柺杖。
阮輕輕不解:“爹,您這腿腳好好的,怎麼還用上柺杖了?”
阮國公苦笑:“不用不行啊,以後你就會知道。”
他在晉王府前那一摔,可不是意外,朝中局勢未明,他誰的隊都不想站,只希望能矇混過去,保全自己,保全家人,這是他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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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阮國公那有沒有什麼動靜?”楚廉朝親信侍衛問道。
侍衛答:“據探子報,阮國公近日一直在府中養傷,因腿腳不便利,已經數日未去營中點兵,只派了些人去募集糧草,似乎是在爲發兵做準備。”
楚廉點頭,又問:“晉王那邊呢?最近可有什麼可疑之處?”
侍衛拿眼去看站得稍遠些的李苦,道:“皇上,晉王府是李苦在跟進的,屬下不知情。”
楚廉又擡眼看向李苦,李苦忙道:“回皇上,晉王近日深居王府,入宮求見公主兩次未允,便一直在府中未出,並未與朝中大臣有過接觸。”
便是李苦也不得不佩服閔恆之的耐性,他行事十分慎重,極難拿住他的把柄,當然,就算他拿住了閔恆之的把柄,自然也不會告訴楚廉。
楚廉皺眉,越是這樣,他越發心中生疑,尤其是在這般緊要的關頭,閔恆之竟然與阮國公見了面,阮國公自晉王府一出來就摔斷了腿,這怎麼想都覺得可疑。
“繼續盯着,不可鬆懈。”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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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雙心殿。
一道黑影趁着夜色濃黑自宮牆外掠入,猶如暗夜精靈一般在內宮之中閃掠穿行,他顯然對內宮十分熟悉,熟悉到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有羽林衛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