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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個王婆,成天想着害她和小姐,大冬天的晚上將她們往外趕,真是一點情面都沒留,那叫一個心狠手辣。
其實她若有一點點的良心,在得到祁府的通知後,完全可以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讓她們離開,可她卻沒有,分明是想她們凍死在外頭。
既然你不仁,那麼我們又何必對你有義?
莊子和鋪子當陪嫁送來祁家時,都是配了下人的,這麼些年過去,當初的下人大多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有些初發賣了,有些調去了別處,總之,想要追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老夫人乾脆便將現在莊子上和鋪子裡的下人們的賣身契都給了祁溶月,湊夠當初陪嫁送來的人數便成,至於是些什麼人,她們也不在乎。
很巧,這些人中,就有王婆。
這兩日她們也沒閒着,找到了人牙子李老闆,買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家丁和幾個乖巧聽話的丫頭。
一行人坐着三輛嶄新的馬車出了城,直接來到了城郊的莊子上。
莊子上老早得了消息,知道今兒會有新東家來收莊子,一大早,莊子上的婆子丫頭小廝們,紛紛收拾齊整了,不畏嚴寒的候在院裡等着新東家到來。
他們只知今兒有新東家會來收莊子,卻不知新東家是誰!
當穿着一身簇新棉衣的雪兒攙着祁溶月下馬車時,站在一衆下人之首的王婆驚得差點沒掉出眼珠來。
天咧個娘啊,莫非今兒來收莊子的新東家,是大小姐?
祁溶月下了馬車站定,擡目看向那一羣眼神瑟縮的男男女女,從前住在這裡時,還真不知道,原來一個莊子上,竟然有十幾個下人。
主僕二人,微擡着下巴,看也沒看一臉驚愣的王婆,直接往莊子裡頭走,身後跟着一幫子新面孔的男女,瞧打扮,應是身份和他們一樣。
衆人心裡更是忐忑不安了,大小姐是帶着人來的,莫不是要將他們都打發走?
進了院裡,王婆這纔回過神來,趕忙湊到了祁溶月的跟前,舔着臉道:“大,大小姐,您,莫非您就是這莊子的新東家?”
祁溶月沒理她,雪兒則往前站了一步,插腰斥道:“你是什麼玩意?懂不懂規矩?主子沒發話呢?你在這瞎叫嚷什麼?”
一瞧雪兒這囂張勁,王婆知道,八成是她沒錯了,心裡頭更是慌亂,祁府那邊前兒派人來過了,先是將莊子上新收來的野味皮子之類的東西都裝上了車,再通知她,說今兒會有新東西來收莊子,莊子上的這些人,包括王婆子在類,全部人的賣身契,都給了新東家,讓他們自己個兒做好準備。
若是別人,她倒是半點也不怕,她王婆子在這莊子上可待了好些個年頭,算是老掌事了,新來的東西想管好這莊子,可不得依仗着她麼,她只消說幾句好話,拍幾個馬屁,好日子一樣不會差。
可眼下,新東家竟然是大小姐——這是她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