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想,這其中定另有陰謀,不過你放心,仲文已經派了人暗中跟着他,稍有異動,立即便會有傳書來京。”
洛姬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真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她已經對這個父親徹底的失望,十年的艱苦磨難,她對父親所有的敬與愛,早已被磨的一乾二淨,唯剩怨與恨。
她拍了拍洛姬的手背,笑道:“明日他便走了,明日我帶你出去轉轉,來京都這麼多天,你還沒出去過,京都之繁茂,可遠勝西疆。”
洛姬苦笑:“縱是西疆之繁茂,我亦從未親眼見過,所知所想,皆是師傅所述。”
提到她師傅,溶月問:“總聽你提到師傅,他似乎對你不錯,你曾經沒想過向他求救嗎?”
洛姬輕嘆:“怎麼沒想過,我本以爲,他的心和我的心是一樣的,卻誰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過我,偶爾的溫柔與癡目,皆是在緬懷另一個姑娘,他對我的生與死,並不在意,更不在意我將會嫁給誰,過着怎樣的生活。”
溶月眉頭微皺,擡目看着洛姬那雙與自己前身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她說元道對她好,只是爲了緬懷另一個姑娘,難道是——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元道此人城府極深,爲人霸道不講理,若他知道她其實還活着,恐怕不會放過她。
幸好,幸好她現在的身份是楚月,以另一個身份,另一張臉在這世間生活,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就是楚天瑜。
“你師傅和遼王的關係如何?”溶月問。
洛姬搖頭:“我不清楚,師傅待人向來冷冰冰,面上從來都不會有笑意,他們偶爾在我的院裡遇見,也沒有過多的交流,看不出關係如何,而外頭的事,我便一概不知了。”
溶月道:“也罷,既然不知,那就不要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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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薛寶珍便被門外的嘈雜聲吵醒,她眯着眼喊:“小荷,什麼時辰了?”
趴在牀尾的小荷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回頭朝薛寶珍道:“小姐,辰時了。”
這時有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走到了她們的房門外,朝裡頭喊:“珍妃,王爺讓小的來知會您一聲,王爺有要事在身,先行了一步,您隨小的幾人現在啓程,回返西疆。”
薛寶珍立時坐起:“他走了?他竟自己走了?丟下我?”
門外的男人道:“珍妃莫怪,王爺有要事在身,不得已才先行一步,特留下小的幾人護送您回西疆。”
薛寶珍心中一片淒涼,洛修城分明是不願意和她同行,若他有半點愛護她之心,也不會就這樣將她丟下,她和小荷兩個女子,僅僅幾個隨送護送,西疆千里迢迢,她們真的能平安抵達嗎?
然而世事就是這般無奈,既然已經開了弓,又哪裡還有回頭之箭?
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一步步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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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肩王府,鬆園。
柔兒睜大了一雙眼睛看着眼前的洛姬郡主:“並肩王妃要帶您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