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一直盯着母親瞧,見她的目光落在了牆角的櫃子上,心中瞭然。
那櫃子裡放着一隻小藥箱,藥箱裡的都是些瓶瓶罐罐的藥,上面都貼了字條。
“娘,我想吃棗子了,有嗎?”
朱大娘一生就只有這一個女兒,疼得心肝似的,聽說女兒想吃棗子,立時便道:“你等着,娘這就去阿蘭家給你摘去。”
朱大娘一走,秀芝趕忙關上房門,迅速打開房裡的櫃子,在小藥箱裡一陣翻找,裡頭的藥她都熟,只有一瓶從來沒有見過的,看來這就是娘說的解藥了。
裡裝了大半罐子的丹丸,她倒出兩顆,想了想,又倒出兩顆,再將罐子放了回去了。
這四顆解藥,夠他們頂上二十天,應該能找到解毒的辦法了。
她將丹藥收好,趁着孃親還沒回來,悄悄留出了院子,來到忘情居外探看,見二人住的屋子外都有人守着,便退了回去,今兒看來時機不好,先等一等,總會有機會的。
次日,朱大娘做好了飯菜,讓秀芝照常送到忘情居,囑咐她送了飯就走,莫要與鄭仲文說話,免得紅夫人知道了不高興。
秀芝應下,拎了食盒便走。
朱大娘對女兒還是很放心的,女兒向來乖巧聽話,從來都沒有違背過她。
秀芝來到忘情居時,鄭仲文依然被綁在牀上,除了吃飯和如廁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是綁着,可以想見他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都十分痛苦。
她麻利的將飯菜放下,外頭的婦人並沒有跟進來,她踮着腳來到鄭仲文的身前,二話不說便將一顆丹丸塞進了他的嘴裡,接着又將一顆用油紙包着的丹丸塞進了他的懷裡,油紙上寫了解藥需隔十日服用一次的字跡。
仲文的嘴裡突然被塞進了丹藥,還沒來得及反應,丹藥便已經嚥下去,他剛要出聲詢問,卻見秀芝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仲文閉了嘴,心道莫非這是解藥,心頭暗喜,這秀芝是朱大娘的女兒,她能有解藥也不算稀奇。
秀芝回頭看了眼外頭,壓低聲道:“若你們能離開,可否帶我一起走?”
她不想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裡,也不想和昨日買來的那個男子結爲夫妻,谷中男人匱乏,無論是誰的丈夫,都不可能一直守着一個女人,就算他不去招惹別的女人,也會有別的女人來招惹他,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她想要找到一個和鄭仲文一樣,一心一意只想着妻女的男人。
仲文想也沒想便點頭,只要恢復功力,憑他和天虎的本事,要多帶一個人走,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秀芝點頭:“我信你。”她轉身走到桌前,拎起另一隻食盒去了天虎的房間。
丹藥下肚,猶如一團烈火般焚燒着他的丹田,很快,他感覺自己的氣力正在絲縷縷的恢復。
門外看守的婦人進來,將捆着他的繩索解開,讓他自己在房裡吃飯,她則出門和看守天虎的婦人一起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