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聽了兩首曲子後,便覺十分無聊,便揹着琴悄悄離開。
司馬長風回頭時,見楚瑜身影不再,四處找遍也未見人影,才知他真的走了,心中十分失落,他爲了聽楚瑜的曲子,特意早些過來,若論他平日的性子,怎麼着也得下午輪着他彈時纔來。
可楚瑜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走了,他要辦的事,就真這麼着急嗎?
他又覺得自己可笑,什麼時候竟變得跟個女人似的這般幽怨?
因着這種種情緒,他今日表現發揮失常,勉勉強強進了前二十,進入第三輪比試。
司馬家主對他的表現十分不滿,又是一通訓斥。
他傍晚出門,獨自去了先前和楚瑜喝酒的小酒坊,點上兩個涼菜,獨飲悶酒。
心裡的鬱悶不知該怎麼抒發。
古人不是說,喝醉了,就什麼煩惱都會忘了嗎?
可他爲何總是喝不醉?爲何心中的煩惱越來越濃烈?
他明明對女人有反應,可爲何在面對楚瑜之時,對他也有同樣的反應?
難道他真的有那龍陽之好?而在遇見楚瑜之前,他竟一點也沒發覺自己有這方面的嗜好。
明知這是不對的,明知是罪念,卻總忍不住去想他。
那雙彷彿能透析世間一切的明淨眼眸,不斷的出現在他眼前,他想抓住,卻又總抓不住。
彷彿有一千一萬隻螞蟻,不斷在刺撓着他的心,又癢又疼,揮之不去,拂抹不開。
不知喝了幾壇酒,他醉熏熏的起身,丟下了一錠銀子,拎着剩下的半壇酒,一搖三晃的來到楚瑜所住的客棧。
客棧已經客滿,關上了大門,他便坐在門前,有一記沒一記的拍着門。
小二迷濛着雙眼前來開門,見是來過幾次的司馬公子,便問:“公子,您這麼晚了,是來找楚公子的嗎?”
司馬長風起身,一把推開小二,徑直入內:“我不找他還找你啊,讓開讓開。”
小二上前便攔:“公子,楚公子已經歇下了,您這個模樣,怕是會擾了店中其它的客人,您要不先回去,待明日酒醒了再來?”
司馬長風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現在腦子裡心裡只想見到楚瑜,把他的心裡話對他說一遍,一刻也等不了。
他推開小二,搖搖晃晃的走到扶梯處,大聲嚷嚷着楚瑜的名字。
小二在一旁又是勸又是阻撓,卻半點用處都沒有,人家壓根就看不見他,當他不存在。
楚瑜住在三樓的天字號房,二樓住的大多都是客商和莽夫,甚至有幾個江湖客。
司馬長風這一嚷嚷,自然是攪了別人的清夢,客商會選擇忍耐,江湖客會選擇理解,而莽夫卻不一樣,他們生性莽撞,且好鬧事,這清夢被攪,讓他們忍下這口氣,怎麼可能?
兩個五大三粗的光膀漢子自一間客房裡走出來,直接走到樓梯口,堵了司馬長風的去路,怒道:“爺爺的,半夜三更,你在這裡瞎吵吵什麼?”
司馬長風擡着醉目看那粗漢,笑道:“你叫我爺爺?我看起來有這麼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