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越發的慌,他忙問:“怎麼回事?快說。”
“是他,是那個能奏魔音的元道,他,他——”涼兒一時着急,一口氣沒喘上來,再次昏了過去。
仲文發瘋了一般衝向那座山坡,坡上有明顯的打抖痕跡,腳印凌亂,還有剛剛凝結的血跡。
天虎也趕了過來,他安慰道:“兄弟,彆着急,人剛走不久,一定能追上。”
仲文急得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我怎麼不早點發現她,我怎麼不早點過來,我——”他捂着疼痛的胸口,胸口還會痛,她還活着,她還活着,那就好。
數千黑騎軍以山坡爲中心,四方搜尋,寸土不遺。
然而,元道和溶月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論他們怎麼找,也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溶月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山洞之中,手腳被縛,身邊燃着一堆篝火,火上烤着噴香的兔肉。
而元道,就坐在她的身邊。
她使勁想要掙脫開束住她手腳的繩索,可卻發現,越是想要掙脫,那繩子就綁的越勁。
這是給琴系弦的手法,他竟然用在了她的身上。
元道停下轉動烤兔的手,側身將她手腳上的繩索鬆開了兩分,免得勒疼了她。
“雖亂動,小心傷着自己,我會心疼的。”
瞧着那溫柔至極的臉,她只想吐,從前怎麼沒發現,元道不只是偏執,他還變態。
“你想怎麼樣?”她問。
他笑,燦爛無比,原本病態蒼白的臉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紅暈。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本就該是我的,雖然遲了這些年,可你總算回到了我的身邊,天瑜,嫁給我好嗎?”
“我說過,我不是天瑜,你認錯人了。”她別過臉,不想再看他那令人噁心的溫柔。
“你是天瑜,你騙不了我。”
她默了幾息,又道:“你若真心喜歡我,就該讓我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我綁住,囚禁我。”
他一臉無奈:“你若不時時想逃,我又如何會綁你?天瑜,答應我,嫁給我好嗎?”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她一臉倔強,一如從前。
這正是他喜歡的姑娘,喜歡她的一切,她的倔強,她的清傲。
“你會同意的,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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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文回城,第一時間去了萬府,簡蘊的肚子很大,已經行動十分不遍,見仲文回來,撐着牀要下地。
仲文衝上前,一把扣住簡蘊的手腕,急道:“師傅你別亂動,小心動了胎氣。”
簡蘊一愣:“你叫我師傅?”自從仲文死而復生後,他便沒再叫過她師傅,他忘記了他與她在漠北所經歷的一切,只當她是溶月的親人來對待。
仲文苦笑:“師傅,我都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了。”
簡蘊恍然,難怪,隨即又滿腹疑惑,他失憶,是因爲心臟被利刃利破,再由蛟珠復以新生,所以他纔會失憶。
按理說,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恢復記憶了,除非,他又經歷過一次同樣的重傷,且僥倖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