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所有的線人都像“姑姑”一樣死忠,也有人害怕事情暴露或被老同當了炮灰,所以留了一手。
而這留的一手,成爲了本次案件最有利的證據。
“被告人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老同神色怔怔的,不停地喃喃重複:“我沒有,我不認。我沒有,我不認……”
“被告辯護律師?”
任峰臉色很差:“我沒什麼想說的。”
案子被敲定,判定老同犯了性侵罪。且因爲被性侵者均爲未成年少女,受害人數量過多,終判處剝奪政治權利終生,以及死刑。
光是性侵案,老同已然不可能再有出頭之日,更何況,他利用職務之便還幹了很多其他貪污腐敗的事兒。因此,這個死刑,老同絕對躲不了。
案子結束,老同被帶了下去。
被人拖走的時候,他掙扎着朝任峰喊:“任律師,救救我,救救我啊。你說可以贏的,你說他不過是你師弟,打不贏你的,你要說話算話啊……”
任峰臉色很差,看都不願意看老同一眼。
老同嘶啞着嗓子喊他,任峰卻厭惡道:“死不足惜……”
曹革沒有聽見任峰低聲說的這句話,唐詩卻聽到了。
她擡頭看了任峰一眼,見任峰恨恨的看了眼這邊後,拿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唐詩莞爾,雖然依舊不怎麼喜歡他,但倒也不是特別討厭了。
歷時一個半月的案子終於結束,縈繞在唐詩心頭的那些烏雲,也全部散去。
曹革拒絕了受害者家屬要請吃飯的好意,直接聯繫了下一個案子,時刻準備出發。
唐詩也爲免耽擱時間,開車送於曉回家。
於曉穿着唐詩買的天藍色裙子,脣角有笑意,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俏麗和靈氣。
“你都出來大半個月了,你爸媽肯定很擔心。”
唐詩看向於曉:“也不知道你弟弟有沒有準確表達我們當時交待他的話。”
於曉沒說話,但眼裡的笑意淡了幾分:“對他們來說,無所謂的。”
自從她出了事,她再也不是爸媽爲之驕傲的女兒,也不再是村裡人爭相誇讚的好榜樣,她成了丟人現眼的東西。
所以,可能她就此永遠失蹤,才最符合他們的心意。
於曉低下頭去,緊緊攥住了自己的手。
唐詩邊開車邊勸道:“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兒女的?他們只是沒有能力。若是有能力,誰不想保護好自己的孩子,誰不願意替自己的孩子討個公道?曉曉,相信我,你的爸爸媽媽是愛你的。”
於曉扯了一下嘴角,沒有說話。
車子開了好幾個小時,終於又回到了那個山村。
唐詩一下車就聽到有一些小蘿蔔頭在大聲喊:“回來了回來了,小胖你姐姐回來了……”
唐詩蹙眉看着圍在村口的那羣孩子,等於曉下車後,一個胖嘟嘟的小身影突然衝了過來。
然後——
“哇!”
震天的哭聲,直接炸懵了唐詩,以及抱着小胖子的於曉。
小胖子在於曉懷裡哭的慘烈,鼻涕眼淚都抹在了於曉的新裙子上,於曉卻來不及心疼,只是不停的哄着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