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萍英記憶力還算不錯,加上有肖桔子在中間給她介紹,她倒是將在樓底下的幾個女人誰是誰記得很清楚。
完了,見時間不早了,便笑着跟大家打招呼說,“各位好,我昨兒晚上纔到,還想着去跟你們打個招呼呢,但家裡啥都缺,趁着今兒志勇休息,我想着先把東西給買回來再說。”
“是這樣,羅營長一個男人,哪裡會過日子,平時連吃飯都在部隊食堂吃,家裡肯定啥都沒有,早些去買吧。”當時便有人笑着回道。
和大夥兒笑着打過招呼,方萍英便喊上在一邊和幾個男人說話的羅志勇先去辦正事,回來再聊,反正晚上也說要請人吃飯,晚上聚一起再嘮好了。
方萍英和羅志勇走後,在院裡的這些個女人便議論開了。
一個叫高紅梅的女人,愛人也是在部隊裡工作的,她嘴裡邊嗑着瓜子,眼神帶着幾分不屑的看着方萍英走遠的背影,撇着嘴道,“這個羅營長的媳婦不說是從鄉下出來的嗎,我看打扮倒是很像城裡人,羅營長家裡家境很好嗎?”
高紅梅的話一說完,立馬有個瘦高個的女人,叫李雪華,手裡抱着一個差不多半歲大的娃娃,也出聲附和道,“可不是麼,還說羅營長媳婦是從鄉下出來的,好似還說沒什麼文化,我這看着咋就一點都不像呢。”
兩人的話音一落,同樣是農村出身的周秋蓮便半開玩笑的說道,“瞧你說的,難道只有城裡人能打扮麼,你不也是農村出來的。現在還不是打扮的跟城裡人一樣。”
“我咋能一樣呢,我好歹來城裡好多年了,好歹也有些見識了。”聽高紅梅的聲音,有些不樂意。
周秋蓮看她臉色不太對勁,沒說話了。
周秋蓮知道這個高紅梅的脾氣,這是個只能聽別人說她好話,她卻最喜歡說別人壞話的主。未免惹是非。也難得跟她爭執。
但是周秋蓮不願惹是非,心直口快的肖桔子可不怕,她直接便哈哈大笑起來。反問高紅梅,
“哈哈,高紅梅,你倒是說說看。你來城裡見識到什麼了,前兒和我一起去市裡。還差點迷路了,抱着兒子在路邊哭,幸好我及時找到你了,不然那天指不定哭成啥樣呢。”
高紅梅一聽肖桔子說起她的糗事。神情有些尷尬,生氣的衝肖桔子吼起來,“少胡說。誰哭了,不就是有些着急麼。”
“你要是不怕。你着急個啥。”肖桔子看着她撇撇撇嘴,直接將她的心思捅了出來,
“高紅梅,別一來個新人,就想着跟人較勁,人羅營長媳婦又沒得罪你,你好好的在人家背後說什麼壞話呢,這讓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這羣女人就整日在人背後說是非。”
高紅梅被肖桔子這番話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不過她知道肖桔子是個脾氣潑辣的,真要鬧事可是敢豁出去的。
再加之肖桔子是本市人,家裡壞境很好,他們這些個軍嫂平時也佔了人不少便宜,偶爾還要請人幫個忙,所以不敢得罪她。
她低哼了一聲,隨意找了個藉口就回家了。
高紅梅走後,剩下的幾個人說話的氣氛就好了很多。
張偉的愛人,羅春當即還笑着說,“我覺着羅營長媳婦人還不錯,說話輕聲細語的,昨兒她回來的時候我聽見了,都沒怎麼大聲說過話,而且看面相也是個好相處的”
“一般看面相還是難看得出,要真相處了才知道。”說話的是李雪華,不過又怕肖桔子說她在擠兌方萍英,她又立馬接了句,“不過看羅營長的愛人,倒不像是個難相處的。”
肖桔子爲人公道,她剛纔倒也不是說非要幫方萍英說話,只是不喜歡高紅梅那性子,這才和人和和氣氣的打完招呼,回頭就說人的壞話。
聽了雪花的話,她笑着道,“方姐那人好不好相處我不知道,不過我聽我家黃林說她可能幹了,在家裡裡外外的事都是她一人做,人家還會做衣裳呢,就上回你們說羅營長身上的那件頂好看的衣裳就是方姐自己做的。”
“真的啊,那我估摸着她身上的衣裳也是自己做的吧,我在外頭可沒瞧見那種款式……”
“是哦,我就喜歡那種短些……”
女人的話題一向轉的快,開始還在方萍英身上轉,這會已經轉到了衣裳上頭。
方萍英兩口子離開軍屬大院後,也在嘮在院裡的人。
羅志勇跟她說,“你初來這裡,以後要是我不在家,你有啥不知道的,可以問黃林家的肖桔子,也可以問秋蓮嫂子,秋蓮嫂子就是剛纔那蘇指導員的媳婦,人很好,平日裡和大家都相處得好。”
方萍英雖然剛纔在那裡沒說過幾句話,但是卻對周秋蓮和肖桔子兩人的印象很好,“嗯,我剛纔和她們說了會話,瞧着那秋蓮嫂子和桔子人是不錯。”
羅志勇點點頭,說道,“不過黃林的媳婦有些小脾氣,說話性子也直,但是沒什麼心眼,做事說話都大方。”
頓了下,他又接着道,“其實隔壁的羅春人也不錯,她是張偉的愛人,住在左鄰右舍,平時來往也應該不錯。”
方萍英對羅春倒也有些印象,她笑着應下。
隨後想起他們部隊人的稱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這部隊的稱呼可真是奇怪,蘇指導員叫我嫂子,然後你讓我叫他媳婦嫂子,到底誰是嫂子啊。”
羅志勇一聽,也忍不住笑起來,“呵呵,蘇指導員比我大,按理你得叫她媳婦嫂子,黃林和剛纔的張偉都比我小,他們該叫你嫂子。”
這樣一來,方萍英覺得自己被叫老了,那黃林和張偉看着就比她大不少,她笑起來,“我瞧着他們可不比我小,他們叫我嫂子我都不好意思答應。”
“覺得吃虧了?”
方萍英衝羅志勇眨眼一笑,小聲湊近他,“不是,是你太老了的原因。”
羅志勇笑着瞥了她一眼,眼裡帶着幾絲寵溺,面上卻是絲毫沒表現出來,仍是筆直着身子走自己的路,而且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