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萍英見他應下,也就沒多理了,跟他說道,“我今兒從市裡買了不少菜回來,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弄些就是。”羅志勇說着,還往廚房走去,“我去看看你都買了些什麼。”
扒拉了一下方萍英買的菜食,見都是買的一些蘿蔔,土豆,白菜這些東西,肉也就是夠吃一頓的,他禁不住埋怨,“咋不多買些肉,你現在懷了身孕,伙食這些就別省着了。”
方萍英笑着說,“我倒是想多買些,但是沒地兒放,再冷的天氣,肉放久也壞了。”
“倒也是。”羅志勇想了想,出了個主意,“那這樣,不然我託食堂買菜的大叔以後去買菜的時候順帶幫咱們捎些回來。”
“別,別弄的我懷了個身孕跟個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被人笑話。”方萍英連忙阻止他,“過陣子看吧,要是鋪子生意好,咱在市裡買個冰箱回來,那玩意能保鮮,肉放久些也不怕。”
一般在大院這邊的人,大多是從農村出來的,家境也不怎麼好,伙食什麼的,雖然都是自家家裡弄,但都是簡簡單的吃,還真沒多少人能餐餐吃肉的。
要是羅志勇真天天託人去買肉,不只是麻煩人家,而且也讓人說閒話,方萍英可不願意搞的那些特殊。
“那倒是可以。”羅志勇這次倒是沒反對,點點頭,“成,你看着辦。”
晚上,方萍英本打算燒個土豆紅燒肉,但不知怎的,自從懷孕之後一直也沒反應的她,在弄肉時候。聞着那味道突然就反胃了,跑到衛生間去又吐了一陣,卻是隻吐出些酸水。
羅志勇正在客廳裡收拾屋子,瞧見方萍英的舉動,立馬追來衛生間,一臉緊張的問道,“咋了。咋了。不是說沒啥大反應嗎,怎麼好好的又吐了。”
方萍英用水漱漱口,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估計肚子裡這小傢伙不喜歡吃肉,一聞到肉味就抗議。”
“小傢伙可是淘氣。”羅志勇拉着方萍英去客廳裡坐下,自己挽起袖子走向廚房。“晚上我來弄,你想吃啥。”
“就弄土豆燉紅燒肉。你吃肉,我吃土豆就成。”
“好叻。”羅志勇笑道,“我媳婦想吃啥,我就做啥。媳婦說了算。”
“貧嘴。”
方萍英看着羅志勇挽着袖子,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身影,心裡一陣甜蜜。想着若是沒有家裡那些煩心的事情,他們兩口子的日子是過的真好。
平淡。溫馨,跟所有的尋常夫妻一樣,雖然時不時也會有些爭執,卻是牀頭吵架牀尾合,完全不礙事。
可是好景不長,這日子好似總要起一些些的波瀾,纔不會讓人覺得無趣。
十二月份,天氣越發冷起來了,每天都是大雪紛飛,羅志勇基本就不讓方萍英出去了,天冷路滑,就是公交車一到晚上都停開了,怕會不安全。
而方萍英鋪子裡和曾叔那邊的賬本都是羅志勇有空就從市裡拿回來給方萍英看。
起初的一些日子,鋪子裡的賬倒是還能對的上數,一天少個一兩塊的,方萍英就當是耗費掉的一些東西。
從曾叔那邊送貨過來的時候,因爲裝貨卸貨,免不了會弄碎一些糕點。
但因爲有小袋子包裝着的,其實只是樣子不好看,味道什麼是沒差的。
方萍英在鋪子裡的時候,便特意額弄了個小貨架,將弄碎了或者是壓扁了糕點放到那架子裡,就當做每天的特價點心,只要半價就能買到。
客人們也會精打細算,還是會有不少人願意買的,要是實在一些賣不完的,方萍英就當做是報廢了,每天其實也有個幾毛錢,一兩塊錢的東西是方萍英他們用來當做早飯或者是零嘴吃了。
所以,開始一週少個四五塊錢,方萍英也沒太在意,因爲報廢的糕點,曾叔那邊也會承擔一部分的損失,要真算起來,鋪子裡的損失也不算多。
她就只是讓羅志勇去問了羅紅蘭是怎麼回事,羅紅蘭只說是方秀到天冷就懶了,早上總是不願做早飯,輪到她做飯那天,就用那些糕點給兩人做早飯吃。
方萍英對這個倒是沒多說,因爲方秀和羅紅蘭兩人現在在鋪子裡做活,也是她包吃住的,要是不吃這些糕點做早飯,他們就得出去買東西回來做,算油鹽,煤氣這些東西的花費,和吃那些費了的糕點做早飯,倒是也相差的不太遠,方萍英也就沒去斤斤計較。
可是到最近的這個禮拜,羅志勇拿賬本回來給她看的時候,很明顯數目就隔的遠了,一個禮拜竟然差了二十塊錢,這就很明顯不是耗損的問題了。
就算是耗損,說明羅紅蘭和方秀兩人吃的太多了,基本把所有耗損的東西都吃了,從鋪子裡做生意的角度來說,這是不划算的。
而且單看他們鋪子的賬目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和曾叔那邊運來的貨對不上賬。
也就是說,肯定其中有一方出了問題,要麼是曾叔那邊將貨的數量給記錯了,要麼就是自己鋪子這邊有人瞞下了貨的數,卻把鋪子裡的賬給弄的好看。
意識到這個問題,方萍英下意識的就懷疑到方秀頭上,鋪子就方秀和羅紅蘭兩個人,羅紅蘭對於算賬不在行,大部分時間她是不記賬的,就是收錢,只要有人在,她都儘量少收,說怕自己會弄錯。
那麼像這種比較複雜些的賬,羅紅蘭是看都看不明白的,更別提會這樣來改了。
於是,等到週末羅志勇再休假的時候,再說要去鋪子裡拿賬簿的時候,方萍英便跟羅志勇說,“今兒我和一起去鋪子裡看看,許久沒過去了,我得看看我鋪子成什麼樣了。”
羅志勇看這日外邊的天氣還算好,沒下雪,路上的積雪也融的差不多了,點點頭,“行,那你跟我一起去,穿厚些,外邊冷。”
羅志勇逼着方萍英基本將冬天能穿的衣衫都穿在身上了,方萍英覺得自己被裹成了一個球,難受的緊,便跟他說,“我少穿一件毛線衣,你給我灌個暖水壺拿着,等到鋪子里正好可以換水,我這穿多了,走路都走不動了。”
“也行。”羅志勇邊說着,便去給她灌那種暖手的玻璃瓶子,可是遞給他的時候,卻猶豫着,“要不還是別拿了,等等到了市裡咱買個暖水袋,你這玻璃平在容易破,萬一破了,會扎着你。”
方萍英笑着接過來說,“我當心着就是,不過暖水袋裡的水也容易冷。”
羅志勇想想也是,便瞧了那瓶子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有個東西不用經常灌水,時時能充個電或者咋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