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都看向說話的那個婦人。
那婦人瞟了遠處的許家一眼,低聲道,“就是之前有人上門問羅家那小兒子要債,好像帶頭的就是這人,難道說那一次許家閨女就和這人給搭上了?”
衆人一聽,都仔細回憶了上一回羅家發生的那些事情,然後立即有兩個人也想起了栓子真就是上次來的那人。
當時,所有人都贊成這婦人的話,小聲說道,“這樣說,還真是有可能,我們算算許家閨女這懷上身孕的日子,沒準就是那回懷上的。”
還別說,鄉下人雖說喜歡傳謠言,但並不是空穴來風的,至少在許荷這件事情上,他們不但沒有空穴來風,還有股一直尋找證據,追根究底的架勢。
因爲,許荷還真就是那回給懷上的。
雖然那回不是許荷自願,栓子是強上的,但確實兩人是經過那一次勾搭上的。
反正,不管是怎麼樣,既然許荷這件事情被人給聽到了,那麼以後許荷的名聲在村裡自然是不會好了。
想必,許荷這白蓮花一樣的形象在村裡人面前也會轟然倒塌。
但這些還只是小事,畢竟名譽問題,要是看的重的人,會當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看的重,其實也無所謂。
在鄉下地方,傳閒話也只是一時,過後要是有別的事情來掩蓋這些事情,就會被人淡忘。
最難的是,當然是栓子上門來要錢的事情。
許家。
等那幾個婦人走了之後,段鳳華怕栓子在門口鬧開,便看了看四周,然後悉悉索索的的喊着栓子,“你進來,進來後咱們再仔細說。”
“還是我這掛名岳母上道啊。”栓子說完,便打算擡腳跨進門。
但是在他要進屋的時候,被許父給攔住了,許父看到段鳳華的反應,雖然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卻還是堅持不相信。
他瞪着段鳳華,低吼道,“你是腦子壞了吧,這是什麼人啊,讓他進屋來做什麼,你是非得讓人認定了他剛纔說的事情嗎?”
“不是,老頭子,你不知道這其中的過程,這……”段鳳華這會當着栓子的面,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好。
一來,不太想栓子太得意,但更重要的是,她還想着能瞞多少瞞多少,她家這老頭子的脾氣她知道,要是真讓他知道了,家裡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
段鳳華不說,但栓子卻接着她的話說了下去,“大爺,其實她的意思是,我說的話都是真的,許荷那孩子是給我生的,賣孩子給我都是真的,她都知道。”
“你……”許父指着栓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轉向段鳳華,黑着一張臉問她,“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段鳳華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事實。
許父見狀,心裡已經有了考量,但是他還是抱着一絲期望,希望事實不是如此,他氣急之下,吼了段鳳華一句,“說話,到底是不是?”
許父這一聲吼的段鳳華嚇了一跳,直覺就要否認,“不……”
但栓子好似看穿了她的目的一般,接過她的話,無所謂的道,“你要真說不是,那也成,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就去你們村裡去找村裡嘮嘮嗑,看看別人信不信。”
說完,栓子還轉過身子,真打算離開這裡,要去村裡散播謠言的架勢。
段鳳華見狀,也顧不上許父生氣了,立即出手拉住栓子,神情幾乎是帶着十分的哀求道,“我求求你,找許荷的事情我會盡量想辦法,你給我點時間,但是你別去村裡到處說,你要是這樣到處說,以後我們許家在這村裡哪裡還呆的下去,到時你將我們逼死了,你也找不到許荷,更加要不到錢。”
說實話,栓子其實在有些事情上倒也不是頂壞的人,他原本也沒打算爲難兩個老人家,見段鳳華這樣,他也爽快答應下來,“這樣,我給你們兩天時間,你把許荷給喊回來還錢,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便將自己幾個手下帶走了。
等栓子走後,許父將家裡的門關上,一手攥着段鳳華進了屋。
回到屋裡後,他便狠狠的盯着段鳳華,逼着她,“剛纔那無賴說的事情都是真的,許荷在城裡真是壞到了這個地步?”
段鳳華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瞞不住了,她咬了咬脣,點點頭,然後看着許父,想要出聲,“老頭子,你別生……”
“啪啪……”沒等她說完,許父直接甩了她幾個耳光,怒不可遏的罵起來,“你們這兩母女,到底在我背後做了多少丟人現眼的事情,許荷當初和羅志明結婚的事情,就已經鬧的不太光彩了,可是我想着已成事實,忍着氣給答應了。”
“他們結婚後,我說了多少次,既然都結婚了,就踏踏實實過日子,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可是她竟然壞成這樣,在城裡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且還生下別的男人的兒子,最後還弄到賣兒子,讓人上門來討債……”
說到這裡,許父是已經氣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了,胸口也悶得慌,整個人瞧着不太對勁。
段鳳華見狀,怕他身體起初毛病,伸手要去扶,但是被許父一手給會開,許父一手按着胸口,一邊繼續說道,“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你想想我許家的面子往哪裡擱,我在村裡人面前還能擡得起頭嗎。”
說到最後,許父覺得單是靠嘴巴說已經不能表達自己的憤怒了,他直接對着段鳳華動起手來,“你,今兒我非打死你,生出個這麼不知道廉恥的女兒。”
段鳳華捱了許父幾拳頭,也不敢說什麼,只是躲在一邊,小聲爲自己辯解,“老頭子,這事和我沒關係啊,我哪裡知道。”
“你不知道?”許父心裡很清明,他瞪着段鳳華,“你真以爲我老糊塗了?許荷生孩子的時候,你一直在那裡,你會不知道?孩子生下來給了別人,你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