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荷盯着門上的那把鎖,恨不得盯個洞出來。
這鎖要弄掉倒是容易的很,隨便拿個東西一砸就成,等羅翠蘭回來就說自己要急着進去拿東西,反正他們住得近,很多東西平時都是一起用的。
可是她就這樣弄了的話,等羅翠蘭回來,她擔心羅翠蘭就會懷疑上她。
許荷到底是第一次做這種害人的事情,即使心裡再強大,但還是怕的全身發抖,心裡一直忐忑不安,但凡一點事情,都生怕自己會暴露,因此即使是一些小事情她都不敢亂來。
她看着那把鎖,想着不然等羅志明等會回來的時候再隨便找個藉口讓羅志明去砸鎖好了。
心裡雖是這樣打算,但是又害怕,羅翠蘭他們會不會突然撞回來什麼的,萬一回來的時候一起帶着派出所的人,那麼那些有毒的餅乾立即就會被發現,要查起來就不保準一定不會牽連她,因爲心裡總是擔心,甚至不太敢離開羅翠蘭的門口,就一直在處徘徊着。
正當許荷心裡煩躁不安的在羅翠蘭的家門口走來走去的時候,寂靜的院子裡突然傳來一個喊聲,“你是叫許荷嗎?”
許荷嚇了一跳,立即擡起頭,往喊她名字的人看過去,只見大概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穿着一件藍色夾克,頭髮留的長長的,一看就是痞裡痞氣的那種混子。
許荷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見過這人,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就一直愣愣的看着。
那小夥子見許荷不說話,就直接走了過來,打量了許荷一下,他好似認識許荷,但卻還是不太肯定的問道,“就是你男人欠我家老大錢的那個許荷?”
一說到欠錢,許荷立即就想到了栓子。
這人說的老大,又說羅志明欠錢,那麼很大可能他家老大就是栓子。
不過許荷沒直接問出口,就只是防備的看着他,“你是誰?”
確定她是許荷,小夥子臉上起了一絲笑容,那笑容怎麼說呢,淡淡的,好似帶着種蔑視,但彷彿又不太敢表露出來,挺矛盾的,而且,過後他臉上表現出來的好似有些諂媚。
他看着許荷,自報姓名,“我叫喜寶,是栓子哥手下的,栓子哥有事情要見你,你跟我走一趟。”
確定是栓子派來的人,剛好這個喜寶剛纔又說到了欠錢的事情,再加上許荷算了下,上次栓子說的是給羅志明一陣子湊錢,估摸着這樣過了幾個月了,許荷懷疑栓子是來要錢,就立即否認,“我不認識什麼栓子,誰欠他的錢讓他找誰去,別來找我,我這有事兒忙着呢。”
喜寶一聽,生怕許荷真不去一樣的,立即道,“有啥事情,我給你做啊,做完了,你跟我去見我老大,我老大指定我來帶你過去,你要是不去,我會被我老大責罰的。”
許荷瞟了喜寶一眼,還是搖頭,還轉身欲走,“我說了不去,我不認識栓子。”
可是不等她邁開步子,喜寶突然在她身後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不認識,你這肚子裡的孩子是認識的吧。”
許荷一聽,愣了下,隨後心都差點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轉過什麼,看着喜寶,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喜寶好似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許荷爲什麼這樣緊張,他四處看了下,見周圍沒人,卻還是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的吧,要是你不肯去的話,就別怪我跟你男人說道說道這孩子的事情了。”
“你……”許荷嚇的臉都白了,不敢作聲。
喜寶見狀,語氣放輕了幾分,好似在勸着她一般,“去吧,我家栓子哥說了,是有事兒找你,不會虧待你的。”
“那成。”許荷知道,現在自己不去也不行了,她也想過去看栓子到底是做什麼,她打算去,不過心裡還記掛着屋裡那毒餅乾的事情,她看了喜寶一眼,突然開口道,“不過你看看想法子給我將這屋子的鎖打開,我進去拿個東西,拿了就立馬跟你走。”
喜寶看了那鎖一眼,立即應下,“行,這還不是頂簡單的事情。”
說完,喜寶伸手就要去弄鎖,看那架勢是要毀了那把鎖。
許荷立即阻止他,“不能砸,得保證這鎖不被弄壞,不能讓人看出來有人進了屋。”
喜寶一聽,心裡納悶不已,但卻聰明的問出來,只是回道,“行,我試試。”
栓子手下的人,大都是些混子,不說個個都爲非作歹,但是小偷小摸這種事情沒人不會做,開這種簡單的鎖再容易不過了,喜寶在院子裡找了根鐵絲,很快就將鎖給打開了。
許荷看鎖打開了,心裡一喜,也顧不上旁邊還有人,或者說她以爲別人不會多管閒事,也沒什麼顧慮,直接衝進去,就將桌上她下過毒的幾包餅乾給拿了。
拿了餅乾出來,喜寶正要替她關門,許荷卻又連忙喊住他,“等等,我還有事。”
說完,許荷又立即跑回來了自己家裡,又拿了幾包同樣的餅乾擺放在剛纔拿走餅乾的位置,甚至連開了的那包餅乾,許荷都是小心翼翼的數清了數目。
她這一連串的行動,使得在外邊的喜寶都看在眼裡,喜寶雙眼稍微眯了眯,雖沒說話,但心裡卻是有了衡量。
這個女人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在這裡銷燬證據,平常人或許不會這麼快反應,但是他們做多了這些事情,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過,這女人是他們家老大指定要見的,自然他也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
等許荷處理好這一切之後,她回了自己家裡一趟,拿着剛纔的那幾包餅乾,就喜寶道,“走吧,去見你們家老大。”
喜寶點點頭,衝許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兩人一路走,喜寶見許手裡拿着那幾包餅乾,臉上的神情一直很緊張,好幾次見她路過垃圾堆的時候,好似像丟了手裡的餅乾,可是想來想去,她最後還是沒丟,仍是緊緊攥在手裡,讓人一會覺得她手裡的餅乾是燙手山芋,一會又是寶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