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
纔在醫院安慰了‘女’兒說就算考得不好也沒關係,這轉眼就知道了這樣一個好消息,邱若雲完全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捂着嘴‘激’動道:“真的?立夏這是真的嗎?”
樑立夏已經確認手上這封信正是一中的錄取通知書,沒有剛重生時那會的雄心壯志,此刻她只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這一步走對了,那麼以後的路就真的是由她來掌控,不必再擔憂出什麼意外了。
她衝邱若雲嫣然一笑:“是真的,媽,都說過了我考得很好了。”
這一好消息已經完全沖淡了之前的傷心,邱若雲顧不上路雲佩,徑自奪過樑立夏手上的通知書,轉過身就回屋去告訴樑立國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失態的邱若雲進屋了,路雲佩才哭笑不得的道:“阿姨比我媽還‘激’動呢。”
那是當然,她之前的成績不如路雲佩,可不是隻要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考上一中的。
樑立夏聳了聳肩,“誰讓我以前成績那樣……對了,我要出去買菜,你要一起嗎?”
“叔叔出院了哦……”路雲佩很是自然的坐上自行車後座,“我媽等着給我慶祝呢,你送我回家吧。”
也是,考上了一中,就相當於有了好大學的‘門’票,怎能不好好慶祝一番?
樑立夏先將路雲佩送回家,然後再拐去農貿市場,琢磨着買了些清淡又不至於太素的菜,回到家正想動手,就被仍舊一臉欣喜的邱若雲給推出廚房。
拗不過她,樑立夏只好去客廳陪爸爸看電視。
兩父‘女’還沒聊上幾句,就聽得哐噹一聲,虛掩的大‘門’被人推開,然後是方麗那有些尖刻的嗓音:“大哥出院了怎麼也不來家裡看看,還要勞煩媽親自過來看你!”
樑立夏臉‘色’一沉,好多天沒見,方麗倒是出現得真是時候。
“媽,你怎麼來了?”樑立國有些吃力的拄着柺杖站起來,笑容很淡的迎了兩人進來。
“夏夏,倒水。”
仍舊是一家之主的風範,知道這時不同之前,她要是說什麼,不等方麗說爸爸先要斥責她一番了。
樑立夏便乖乖的去倒水,然後幽幽的瞧着方麗,看她又要耍什麼‘花’樣。
“你進醫院我就沒去看過,都出院了還不得來看看?”樑‘奶’‘奶’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看了看樑立國打着石膏的右‘腿’,皺了皺眉,“喲,這都出院了,怎麼還打着這白膏子啊?”
“傷筋動骨一百天,沒個兩三個月,這石膏拆不得。”樑立國好脾氣的笑笑。
“哎,那大哥豈不是要好幾個月不能上工地了,那可咋辦?”方麗頓時就擰起了眉頭,一副愁容道,“說了讓立冬去吧!這下可好了,爺倆都去不成,讓我家文昌一個人受累!”
樑立國從來就不喜這個弟妹,聞言皺眉道:“難懂工地上就他一個人?誰不受累?”
“咳……”樑‘奶’‘奶’瞥了方麗一眼,示意她來說,“立國啊,不是我說你,你就這樣丟下個爛攤子給你弟弟,錢往裡砸,人也累得半死不活,立冬又不聽話,這事做得可不地道啊!”
樑立國眉頭皺得更深:“媽,您這話什麼意思?”
到了正主面前,方麗自是不敢再像上次那樣胡謅,連忙顛三倒四的試圖繞暈樑立國。
只是樑立國‘腿’傷雖沒好,腦子卻是清醒得很,一番話聽下來已是‘摸’得半透。
他沒理會方麗,直接看向樑‘奶’‘奶’,道:“媽,你就相信文昌的話,認爲是我錯了,把這攤子留給他收拾了嗎?他就沒跟你說,我就是去給他收拾爛攤子,纔出了車禍,險些丟了這條命嗎!如果不是立夏,兒子我早就不知在地下哪個角落了!”
不是沒見過爸爸發飆,這會乍的一見,樑立夏驚愣之餘,更多的是叫好。
太好了,就該這樣,老是因爲‘奶’‘奶’被小叔一家壓一頭的日子,着實是不該忍了。
樑‘奶’‘奶’喘着氣,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兒子,這樣大聲的和自己吼,還是第一次。
方麗懵了一下,很快就扯着嗓子喊:“大哥你這是仗着聲音大……”
她沒說下去,因爲樑立國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瞪了過去,瞬間就讓她噤聲了。
氣氛僵了片刻,樑‘奶’‘奶’撫平‘胸’口的悶氣,沉着臉道:“大哥幫弟弟那是理所應當的事,你還跟我喊起來了!就算是文昌的錯,你這個做大哥的,難道就不該幫襯着點嗎?”
“幫襯?”樑立國也平靜了幾分,嘲諷道,“媽,說到底,你就是來要錢的吧?”
“什麼要錢!”樑‘奶’‘奶’怒道,“別忘了這塊地是誰給你的!”
“又是這塊地,呵呵,我往裡填了多少錢,都夠在城裡買一塊地皮了!”樑立國臉上嘲諷意味明顯,瞟了一旁畏縮着不敢說話的方麗一眼。
方麗氣不過,冒了點頭出來道:“給點錢咋了?你家立夏可出息了,賣個粥都不知道賺了多少錢,還會缺這點子錢!?”
樑立夏再也忍不住,看着方麗冷笑道:“嬸嬸,有這閒心怎麼不多關心關心芬芬,倒是‘操’心起我來了?”
說到樑芬芬,方麗臉上白一道紅一道的,半響才逞強道:“我們家芬芬好着呢,你又打得什麼主意?”
“弟妹,你這話說得就不好聽了!”樑立國掃了一眼過去,眼神凌厲。
樑‘奶’‘奶’也對方麗使了個眼‘色’,然後冷硬道:“我就一句話,立國,你要還當你是樑家人,還想佔着這塊地住着這房子,就別想着拋下你弟弟自個悶聲發大財!”
說完她便不明意味的看了樑立夏一眼,隨後才拉着方麗頭也不回的走了。
從聽到方麗聲音,就過來雲,此時才沉默的走進客廳,給氣着了的樑立國遞了水過去,唉聲嘆氣了一會後,便想起來的看向一旁仍舊有些不忿的樑立夏。
“夏夏,你嬸嬸說的賣粥,是怎麼一回事?”
樑立國也看了過來,顯然比起爲自己母親吵着要錢這件事,他更關心自己的‘女’兒做了什麼。
本來還想着先開心的吃飯,然後再找機會坦白,這樣的話,她賺到的錢纔好光明正大的用在關鍵時候。
但是卻沒想到方麗還是沒打算放過她,爸媽一回來,就捅了出來,迫不及待想從她這裡掏點錢回去。
樑立夏嘆了一聲,看着神情複雜卻都隱含着關切的父母,想了想,開口道:“爸,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