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奇是打完電話,纔不緊不慢的慢慢開車,隨着不太寬鬆的車流過去。
依照他的瞭解,既然要去酒吧,那麼樑立夏肯定不會太過隨意的去,總是要有打扮的時間,所以滿打滿算的算着時間,卻沒想到等他慢悠悠的到了她還是沒好。
他從車上下來,擡頭無奈的看了眼樓上,想了想,還是沒有上去敲‘門’催,而是依着車‘門’‘抽’了支菸。
樓上兩人這會剛換好衣服,正在折騰頭髮。
因着去理髮店總要塗點別的東西,所以樑立夏特地去買了個捲髮‘棒’回來,燙個好看點的劉海,以及簡單的大卷還是完全可以的。
路雲佩的頭髮比她的要長些,樑立夏就乾脆大致的燙了幾個小卷,柔順又有點小凌‘亂’的垂下來,搭配這身偏中‘性’裝扮,再故意化點清冷的妝,竟有種慵懶冷‘豔’感。
她自己則是一個大卷搞定,如若不是頭髮偏長些,只怕她都有點想‘弄’後幾年纔會流行起來的梨‘花’頭了。
燙好劉海,又給路雲佩和自己分別換上雙備用的高跟涼鞋,兩人往鏡前一站,便是完全的煥然一新。
她是白襯衫配長裙,裙襬是特別另類處理過,雜‘亂’中又有序,既有裙裝的端莊感,又有些離經叛道的不羈,配上白襯衫感覺很是微妙。
都說‘女’是爲悅己者容,此刻看着鏡中的兩個少‘女’,樑立夏嘴‘脣’微微勾起,分明是想讓自己看得更加愉悅,方纔會用盡了心思去打扮。
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自己活得開心了纔是盡興,其他人還是先放一放。
理了理頭髮,樑立夏滿意的轉身去收拾東西,如果以後有空的話,她或許可以試着多多打扮下自己,造型多樣化了,心情纔會更好不是麼?
又拖了十多分鐘,眼看着就快要七點了,兩人才慢吞吞的下了樓。
聽到高跟鞋踩着臺階下來的聲音時,邵奇還沒在意,而後纔想到什麼的轉過頭去看。
見到兩人下來,他先是張了張嘴,片刻後方失笑着合上,搖了搖頭招手示意:“兩位美‘女’,可是讓我好等!”
樑立夏扶着還有些不習慣高跟的路雲佩過來,徑自開了後座的車‘門’上車,等到邵奇也利落鑽進車來,方纔有些嫌棄的道:“你就不會收拾下自己?酒吧這種地方,可是很不錯的認識新朋友的地方。”
邵奇也不敢多看她們,正一‘門’心思的發動車子,準備緩慢的從這巷子裡繞出去,聞言還有些怔忡:“什麼新朋友?”
問完,他才下意識的透過後視鏡與樑立夏戲謔的眼神對上,那雙眼經過淡淡妝容襯托得更是‘精’致有神,他便連忙的又錯開眼神,隨後才意識到她的意思是什麼。
“……”無言的搖頭失笑過後,邵奇便若無其事的也戲謔道,“如果真能做朋友,那麼就不會介意外表了。”
“大錯特錯,”樑立夏搖頭否認道,“不論是什麼朋友,第一眼印象總是最重要的,所以還是得多多注意點纔好。”
一旁的路雲佩也是不由點頭贊同:“對,第一眼就看這個人順不順眼,還能看什麼?”
邵奇衝後視鏡裡投了個無奈的眼神,對於這種打趣已經免疫,沒多在意的就轉了話題:“還沒吃晚飯吧?是先去吃了再去,還是去酒吧那邊看看有什麼可吃的?”
樑立夏看了眼手錶,已經七點了,雖然說是七點開業,但也沒必要踩着點去,而酒吧想必也沒什麼正經吃食,看着剛好開到了粥園這邊,就道:“去粥園隨便吃點填點肚子吧,去太早了肯定沒什麼意思。”
他們這樣自是不好坐在飯店裡等,去粥園是最方便的選擇,而且現在粥園吃食種類繁多,可以隨意吃。
邵奇和路雲佩都表示沒意見,所以便在路邊停了車,先去了趟粥園解決晚餐。
他們這邊不急,白少羣自然也不會催,一直到八點多的時候,一行三人才算是趕到了位置不是很好找的酒吧。
從樓下往上望去,只見得頂層玻璃窗內一片暖黃,如若不是還配合着些暗紫‘色’曖昧燈光,只怕都會以爲是什麼咖啡廳或者西餐廳之類的,雅緻又溫馨呢!
搭乘電梯上去,推開那兩扇玻璃‘門’進去,先是乾淨清脆的歡迎光臨,再是低沉溫柔的歌聲,配合低聲笑談,硬是營造出了很是溫暖的感覺。
的確是不像酒吧的酒吧。
三人進來並沒引起多大注意,只因大多都各自坐着,在各自的小空間裡相談甚歡。
這場面,甚至還不如上次拍賣會時熱鬧。
不過來捧場的客人還真是不少就是。
見狀,樑立夏和邵奇就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訝異和好奇。
酒吧很大,但座位卻不是很多,每個桌位之間都相隔有些距離,保證正常說話時,別的人都聽不清是在說什麼,再加上有音樂,就更加了。
說到音樂,走進去了些,樑立夏才發現吧檯旁邊設了個小舞臺,上面正有個不知名樂隊在演奏,主唱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遠遠看過去只覺側臉有些溫柔,並看不清正臉如何。
但要說嗓音,那真是既有磁‘性’,又讓人有種墜入其中的專屬感,好像聽到耳裡,是他僅僅在對着自己一人唱歌而已,或深情或憂傷或溫柔,都是不同的風情。
不說別的,光衝這個,就得吸引不少聲控的‘女’客人。
店裡燈光不甚明亮,等到他們三人走到了吧檯找了個空位落座,在招呼客人的白少羣方留意到。
跟那邊的朋友打過招呼後,他便走上前來,先是打量了樑立夏一眼,而後才往旁邊一坐,微微笑道:“這樣的酒吧,怎麼樣?”
“‘挺’好,”安靜有氣氛還有點小曖昧的感覺,很適合大部分人羣,不論是上班族放鬆,還是朋友小聚,又或情侶約會,都可以選擇的地方,樑立夏想着就不由一挑眉道,“但這個不太適合你跟你的朋友們吧?”
像他們,分明是越鬧騰的地方就玩得越發開心,越發如魚得水纔是,這種地方,着實悶了點,哪裡有半點意思?
白少羣一聳肩道:“適合我們的地方又不是沒有,不適合我們的地方纔是真少。”
這話倒是沒說錯,樑立夏輕聲一笑,看着旁邊兩人已經兀自在點酒,便想起來的道:“不是說好了任吃任喝麼,吃的呢?”
“你這個吃貨……”白少羣無奈的一搖頭,一個響指把吧檯裡的服務員叫過來,大致的‘交’代了幾句。
然後他便起身道:“別在這坐着,我特地給你們留了靠窗的位置,一邊吃喝還能一邊賞夜景。”
“當真?”樑立夏起身拉上路雲佩,和邵奇一同跟着他過去,位置果然是靠窗且是最裡面很是僻靜,並且不小,能坐五六個人,這會已經是坐着個人了。
燈光雖暗,但對於對方的熟悉度,已是不近不遠的一瞥就能認出是誰。
樑立夏好笑的道:“你們兄弟倆還真是形影不離。”
她就知道今天來了肯定是會見到白少容,成天跟着白少羣‘混’,有時她都會忘記他的真實年齡,就像是不記得自己也纔不過十五六歲一般。
白少羣很是無辜的道:“是他非要來,我還能趕他走不成?”
引着三人過去坐下,白少羣就很是乾脆的道:“我去安排人送吃的喝的過來,你們先聊。”
說完就對着樑立夏眨了眨眼,然後不待她說什麼,就轉身走了。
剩下一席四人,其中邵奇和路雲佩這會倒是說上話了,不時就店裡的某處進行討論,讓樑立夏不好‘插’話,只能與對面的白少容相對無言。
白少容今天依舊是一身白,夏日到了,他便也恢復了初見時的清爽打扮,在酒吧裡有些另類。
僵持片刻後,他方開了口道:“假期無聊的話,可以去網球場玩玩。”
“啊……”沒料到他一開口會是說這個,樑立夏微微一愣後,方纔想起要點頭道,“好,有時間會去的。”
她都辦了會員卡,等到有機會,定是會拉上陸薇薇去去的,只是並不希望驚動他而已。
白少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便就又冷場了。
樑立夏也實在找不到話題,只能笑笑,然後就故作不經意的轉頭看向了窗外。
這個位置的確不錯,一片的落地窗,一轉頭就能看到屬於城市的霓虹燈光,一閃一閃,就像是這個酒吧裡的人一般,既熱鬧又寂寞。
她不說話,白少容便也不開口,跟着轉頭看向窗外。
兩人之間的怪異氣氛,旁邊的邵奇和路雲佩不是察覺不到,相視一笑後,就搖搖頭沒有去打擾他們。
等到服務員送來酒和吃食,方纔讓這桌氣氛好了些。
樑立夏看了眼那幾個盤子,就不由一笑,乾果冷盤這些倒也不出奇,頗爲驚奇的是竟然還送了烤‘雞’翅和鴨舌過來。
酒則是調酒和紅酒以及啤酒,擺了滿滿一桌,還真大有種隨便他們吃喝的架勢。
她正想率先挑杯酒來嚐嚐,再試吃下這邊做的吃食,便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清冷嗓音在耳邊響起。
“咦,真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