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薇的到來其實就足夠驚了。
是的,驚,再嚴重一點就是驚嚇了。
只因爲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有一串人跟着她一起進來,看着還都不是學生,眼看着他們都圍着樑立夏忙碌起來,就都瞭然的反應過來那分明是從外面請回來幫忙的人!
當下,就有人表示出了羨慕或不屑。
其中又以還沒上臺表演的談夢晴爲甚,頓時就冷哼一聲,若有所指的道:“某些人還真當是來選秀呢!”
聞言其他人都是不由面面相覷,然後就看向樑立夏這邊。
偏偏樑立夏和陸薇薇沒有一個理會的,此時兩人正擠在一起說悄悄話。
“你這是打算幹什麼?”
“看不出來麼?給你做髮型化妝啊,衣服在那大紙袋裡,等到你上場前再換!”
“……”樑立夏看看她,再看看旁邊正摩拳擦掌等着上來折騰她的人,心下不由無語,“你這也太隆重了些……今天好像沒有電視臺的人來吧?”
“學校自己會錄製,”陸薇薇讓到一邊,撇嘴道,“說不定一生也只有一次呢,當然要終生難忘才行!好了,給她盤頭髮吧,儘量在一個小時內搞定!”
一個小時?
樑立夏微微張嘴,看着那‘女’人上前來將她的長髮打散,然後開始抹各種東西,心裡的無言驚訝慢慢落下。
到底是陸薇薇的一番心意,她只管受着就好了。
而看來今晚的重點也就在盤發上,化妝方面卻是比較隨意了,只是稍微抹了點粉,讓她的皮膚能在燈光下更晶瑩透亮,然後就是擦了點‘脣’彩,眼睛方面就一點都沒動。
看妝容沒問題了,又見盤發仍在進行中,陸薇薇就乾脆先出去看錶演了。
留下樑立夏靜靜坐着,聽着身後各種動靜,心癢癢的想要回頭看上一眼,卻又顧忌有人在自己頭上動作,所以就一動也不敢動了。
而這頭髮一盤還真是‘花’了近一個小時,樑立夏看不見後面的效果,只隱約看到是略微慵懶蓬鬆的效果,但再看又有‘精’致的感覺。
幫着盤頭髮的人大抵是知道她好奇,就還特地拿了兩面鏡子前後照給她看。
看到後面編髮加盤發的真面目後,樑立夏就不由得讚歎出聲,說不上多技巧‘性’,但就是那樣隨意的感覺才最難做到,既能端莊又能年輕,盤起的編髮還能穩固不掉,上面還點綴着幾朵小‘花’,不俗氣而是頗有幾分雅緻。
慢慢的也有人注意到這邊已經結束,走近來一看就都是不自覺的稱讚說好漂亮,語氣中的欽羨之意很明顯。
見都是友好的感覺,樑立夏便都落落大方的道了謝,還臨時拉了個不認識的‘女’生問前面的表演進行到哪了。
得知都已經過去一大半,她前面只剩下不到十個節目的時候,樑立夏就不由起了身,將那大紙袋拿過來看了一眼。
裡面大概一看是一團很大的白紗,再細看就能看到大氣且婉約的偏民族風的圖案,並不濃重,只是輕飄飄的存在於裙襬之上。
白紗也只是外面那薄薄一層而已,質地好到讓樑立夏都不由直了眼,再去看裡面,就更是斷定這必定不是普通品牌。
而就在她猶豫着是不是去‘摸’一‘摸’的時候,陸薇薇就如一陣風的進來,見到她好了,便道:“走,換衣服去吧!”
說完就拉上樑立夏,以及那從頭到尾就一直只負責看管裙子的‘女’孩一起進了還好不算太小的更衣室。
進去後,就由那‘女’孩着手幫着換了。
在看到那件裙子的大致全貌後,樑立夏心中的猜想就更加確定,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那裝裙子的紙袋,一時並沒說什麼。
裙子很長,而且也遮得很嚴實,從上到下,也就宮廷蕾絲領那一塊隱約‘露’了點皮膚,並不算什麼。
儘管裙襬直接遮過了腳,可陸薇薇準備的鞋,還是‘精’心挑選的帶水鑽的繫帶高跟涼鞋,偶爾一提裙襬,能見一道光芒閃過。
她想她錯了,這哪是有電視臺來拍,分明是她去上電視臺的偌大舞臺纔能有的配備。
那‘女’孩稍微叮囑了幾句,就自覺退出去。
樑立夏這才終於開了口問道:“這是借來的吧?”
還是不小的牌子,一般二三線明星可能還沒那面子能借到。
“對啊,”陸薇薇笑眯眯的道,“我找陸尋幫的忙,他認識的人多,什麼牌子都能借,就是要挑適合的不容易。”
沒想到還有陸尋的功勞在,樑立夏無奈搖頭,隨後就還是道:“辛苦了。”
“沒什麼,算是去逛了回大商場,見識了一下今年秋冬的新品,”陸薇薇一擺手,隨後又有些好笑的道,“我剛剛不是溜到舞臺那邊看了會節目麼?剛好一排學校領導還有各種老師就坐在後面,看到談夢晴她們的街舞時,他們就沒幾個人笑過,不是面無表情就是皺眉,看來要挨批了!”
這倒是不太意外,就是……樑立夏輕咳着問道:“她應該跟原莉不太一樣吧?”
不會因爲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就遷怒於她們兩人,然後做出什麼事來吧?
明白她潛意識裡的意思,陸薇薇安撫道:“沒事,談夢晴這人就是比較喜歡爭一口氣,碰上了也就損你幾句,過分的事還是做不出來!”
那就好,樑立夏放心道:“那她以後說什麼我就只管聽着,不回嘴好了。”
“要不要這麼沒出息?”陸薇薇斜她一眼,但卻沒說什麼不贊同的話,顯然也是覺得能不起衝突最好。
樑立夏笑笑,沒說什麼。
而轉眼近三個小時的表演就這般過去,等到負責老師進來提醒樑立夏差不多該上臺的時候,兩人方纔想起要緊張起來。
哭笑不得的看着比她還看重的陸薇薇上上下下的檢查有沒有紕漏,樑立夏也沒說什麼,這個時候,她只管靜心準備,不讓期望頗大的陸薇薇失望!
上臺之前,不論是引領她過去的負責老師,還是報幕完畢下來的主持人,見到她都是不由‘露’出幾分訝異的神情。
樑立夏還沒覺什麼,直到站到了舞臺中央,大燈小燈全都關掉,只餘頭頂一盞燈打在她身上,前奏還未響起臺下就一片安靜時,方纔意識到今晚的自己真的是有點驚人了。
當然,是美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