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陸尋卻是不由得微微收住笑臉,越過她看向了另一邊。
樑立夏便下意識的也轉過頭去看,已經換了身運動服的陸薇薇正站在一邊,面‘色’沉靜的看着兩人,一動不動。
她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想到什麼的站起身來:“薇薇?”
“我回來喝水。”生硬的拋下這樣一句話,陸薇薇便徑自進了休息館內,去翻冰箱了。
樑立夏想要追過去,卻又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就只是站在了原地。
陸薇薇很快就出來,也沒看兩人一眼的,直接跑過去給那邊幾人送水去了。
她這是……誤會了嗎?
樑立夏不由微微苦笑,跟顧長安分手的事,陸薇薇是自己察覺到的,然後並沒有來問她,而是去跟白少容確認,之後也沒說什麼,更沒有多小心翼翼的對待,只是自然而然的略去了有關顧長安的話題,感情方面的事也少提了。
就因爲她和顧長安分手了,看到她跟陸尋笑談了幾句,便會不自覺的誤會什麼嗎?
“坐吧,”陸尋這纔開口,“有些事多說無益。”
看,他多明白啊,知道陸薇薇喜歡他,知道陸薇薇不能忍受他跟其他‘女’‘性’相談甚歡,甚至包括她這個好友,可卻仍舊淡定自如……更直接來說,就是沒當回事。
樑立夏重新坐下,頗爲幽怨的看他一眼:“你這種人,單身就是種罪過。”
“嗯?”陸尋微微挑眉,“你這是在追求我嗎?”
“得了吧,”樑立夏面不改‘色’,“喜歡上你這種人就更加是罪過了!”
陸尋這種人,不是需要去擔心他會去沾‘花’惹草,而是需要去擔心他太自由,想要離你近還是遠都是看心情,可能他本意不是想若即若離,但戀愛中的‘女’生大多都缺失安全感,患得患失,碰上他除非也是那樣的人,不然有幾個能受得了?
這也是爲什麼,她一直不看好陸薇薇的這份喜歡。
陸尋並不知道她想的這些,只是一笑,隨即又想起的問道:“上次的那場戲,還是成功了嗎?”
他當時還以爲不過是尋常鬧脾氣,而且離開時又是那樣,便一心覺着肯定白費功夫。
卻是沒想到還是不了了之,之前就想問,只是怕她不願面對,纔過去這麼許久的隨意提起。
樑立夏微微一怔,隨後搖頭道:“不知道。”
她也以爲是沒成功的,不然就不會有那個‘吻’……但是卻還是達成了她的目的。
見她臉上笑容又變得勉強稀少,陸尋只得不再提,轉而說起新品牌的進度。
由他新建立的兩個品牌,‘女’裝叫NANA(娜娜),男裝則是叫JO(喬),在五月、六月陸續面世,因着起步就一舉打入國內二三線商場,接連在B市、S市、H市三地都開了‘門’店,所以竟然反響還不錯。
當然,還得歸功於不俗的設計風格,以及用料撞‘色’的大膽,價格方面也定位的很是不錯,最多也就三位數,不上四位數。
不過虧損還是有的,畢竟開始的投入太大,一時間想要收回來不太可能。
也好在安夏在慢慢的站穩腳跟,還有工廠的訂單盈利,纔算是補貼過來,沒有出現資金不足,得向邵奇那邊求助的情況。
“暑假讓薇薇過去實習吧,”樑立夏挑眉看他,“你可得毫無保留的帶她,說不定就是你的下一班繼承人!”
陸尋看了眼那邊場地裡的陸薇薇,隨即纔開口道:“我有那麼老?”
“現在不老,十年後就……”樑立夏打趣的笑道。
陸尋只笑着微微搖頭,端起酒杯喝了口冰啤,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這一坐就不大願意動了,不過免得陸薇薇想太多,樑立夏就躲到裡面的檯球廳隨便打着玩。
然而沒安生一會,就又有人進來了。
還以爲是陸尋,樑立夏正想幹脆趕人,卻在擡眼看到來人就頓住話語,眉頭微微皺住,終是沒先開口,只是當做沒看見的兀自擺‘弄’着球杆。
卻不知道來人就是專‘門’來找她的,儘管察覺到她的愛理不理,可還是厚着臉皮蹭了過來。
“聽說你失戀了?”話語裡還帶着幾分幸災樂禍,不是謝文又是誰。
樑立夏在心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一個個的跟她提這回事。
“多謝關心。”不冷不熱的回答了句,樑立夏頓時失了打球的興趣,放下球杆就往外走去。
謝文沒想到她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跟自己多說,當下就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臂:“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樑立夏瞟了一眼他的手:“真的?”
語氣裡是滿滿的質疑,好像他已經做了什麼似得。
謝文好笑又好氣的鬆開手:“我有正事要找你,你可別再跑了。”
“……嗯?”樑立夏還拍了拍手臂,好像要把他留下的溫度給趕走,“什麼正事,你歉也道過了,賠禮也給了,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麼事?”
“真無情,”謝文忍不住的幽怨看她一眼,“你怎麼不說我那份賠禮給你帶來了多大的利益?”
“……”樑立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你真的是謝文?”
謝文痞痞的往檯球桌上一靠,抱着手臂看她:“怎麼,要驗身嗎?”
“……你出‘門’吃‘藥’了吧?”怎麼突然腦子這麼不正常了,他們真的在說着同一個話題,而不是各說各話嗎?
謝文雖然聽不太懂這句後世流行的網絡用語,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面上不由流‘露’出幾分不滿,卻還是按下,轉而道:“我真的要跟你說正事,別打岔……”
“好,你說。”樑立夏往後退了一步,做出傾聽的架勢。
“我覺得你‘挺’特別的,人聰明,長得也不錯,就是家庭稍弱了那麼點,不過沒關係,我們家不需要什麼‘門’當戶對……”
“等等!”樑立夏皺着眉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你到底在說什麼?”
謝文咧嘴一笑:“在說我們要不要在一起試試的事啊……”
他這次依舊沒說完,而打斷他的是“轟”的一聲,只見半掩着的房‘門’被無情踢開,‘露’出‘門’外那白衣少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