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樑立夏打開‘門’看向外面的人,面‘色’有些算不上覆雜的古怪。
“進來吧。”拿了雙備用拖鞋給她,樑立夏打開‘門’讓人進來後,就重新關好‘門’反鎖。
然後再徑自先走進去,走到一半又不由想起的問:“你吃飯了吧?”
換好鞋的人跟着她進來,聞言不由抿了抿‘脣’:“吃了。”
她身形高瘦,穿着白‘色’連帽運動衫,襯得膚‘色’不那麼黑赫然是曾經跟樑立夏同一個宿舍,但從未有過什麼‘交’集的黃敏。
因爲她在做家教,本來可以及時回來,但路上遇了點意外,包被人搶了,回來後進不去宿舍,也沒錢住酒店旅館。
所幸她跟姜雪認識,曾‘交’換過號碼,所以就被指點來找就住在附近的樑立夏。
對於她會真的求助自己,樑立夏也很是意外,費了點時間纔想起有這麼個人來。
兩人基本沒說過話,自從搬出宿舍住後,就更是連碰面都不曾了。
所以樑立夏壓根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噢了一聲,然後就去了那邊客房,見黃敏默默的跟進來,便一邊將洗過的席子被子拿出來放在‘牀’上,一邊道:“這裡目前沒別人住,用品也都是洗過的,我再去給你拿新‘毛’巾和牙刷,主臥有浴室,所以隔壁那間浴室你儘管用,不用擔心我。”
說完自覺應該沒什麼好‘交’代的了,便拍拍手往外走:“你自己收拾下可以吧?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
話說完,人也直接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留下黃敏一人站在原地,動了動嘴‘脣’,一句無聲的謝謝消散在空氣中。
一夜無話。
第二天起來,樑立夏稀裡糊塗的出去熱牛‘奶’,再轉回來洗漱的時候,纔想起家裡多了個人。
她便不由一邊刷牙一邊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然而等到她刷完牙洗完臉,都是沒有聽到半點響動。
還沒起來麼?
樑立夏看了眼時間,已經不算早,她便試着去敲了敲次臥的‘門’。
敲完‘門’裡面依舊一片安靜,樑立夏就不由輕咳着道:“我進來了哦。”
說完便打開了‘門’,房‘門’沒有反鎖,很輕鬆就被扭開,然而呈現在樑立夏眼前的卻只是一張空‘蕩’‘蕩’的‘牀’,昨天拿出來的被子已經被妥善的收進櫃子裡,房間裡沒有留下任何住過人的痕跡。
樑立夏再去浴室看了眼,裡面也是一片乾淨,一點多餘的水跡都沒看到,不過她拿出來的新‘毛’巾和牙刷已經被人帶走,證明黃敏還是用過的。
看來還真是怕麻煩人,這麼早就起來走了。
搖了搖頭,關上浴室的‘門’,樑立夏自顧去廚房準備早餐,將這一‘插’曲迅速的拋在了腦後。
週末過去,樑立夏一大早趕到學校上大課,恰好姜雪也吃完了早餐趕到教室,趁着離上課還有幾分鐘,便從包裡掏出個小禮物盒子遞給她:“黃敏讓我給你的,說是謝禮。”
“啊?”看着那包裝得很是簡單大方的盒子,樑立夏不由一愣,“謝禮?”
“前天晚上你不是收留她住了一晚上麼?”姜雪好笑的提醒道。
“哦哦,是爲了這個啊。”不是說過謝了麼,還特地送謝禮?
樑立夏好奇的拆開包裝紙,打開盒子看到裡面那對‘精’致小巧的耳釘又是一愣,雖然用這種包裝看似不太貴,但是仔細看盒子裡的logo,就能夠知道這還是個小衆品牌,價格中上等。
她看雜誌的時候有瞄到過一兩眼,對於這家店的風格倒是還‘挺’喜歡,只是她一向習慣一身輕鬆的來去,所以倒還真沒動過心思要買。
而用這個來充當謝禮,也太重了一些吧,尤其是對於前天晚上還丟了包的黃敏。
要麼就是代表黃敏要負擔這個是綽綽有餘,要麼就是說明……她有意要和自己結‘交’?
“哎,這裡還有張卡片。”姜雪並不太認得耳釘的品牌,而是轉而去研究那包裝紙,然而果不其然的有了新發現。
樑立夏接過來打開,上面是幾行很是娟秀的鋼筆字
多謝收留,雖然知道你不愛首飾,但覺得很適合你,望喜歡。
看完後,樑立夏不由一笑,她怎麼沒發現這個黃敏還‘挺’有意思的呢?
知道她不喜歡戴首飾,但卻還是希望她喜歡這對耳釘……樑立夏搖了搖頭,將卡片和盒子一邊收入包裡。
剛好也上課了,姜雪便也沒多問什麼。
而樑立夏也‘摸’不清黃敏的具體意思,禮物她是收了,但卻也不打算去找人問個清楚,照舊如常的上課下課,沒課了便絕不在學校多待片刻。
直到有天難得一天滿課,晚上都還有課,樑立夏就一直跟着姜雪她們,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她們宿舍午休。
然後在姜雪順便拉着她去隔壁宿舍看了一眼後,便發現黃敏在吃麪包配水當午餐。
姜雪沒想那麼多,見到宿舍就黃敏一個在,便大大咧咧的進去:“你怎麼又吃麪包?”
“方便。”黃敏淡淡的回答,隨後才擡起頭來,看到了跟在姜雪後面的樑立夏。
她神‘色’有片刻的僵,隨後就恢復正常的掃過,繼續淡定的啃着她的麪包。
“再方便也是……太乾巴巴了吧!”姜雪看着她搖了搖頭,然後又想到什麼的小跑着回了隔壁宿舍,再過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倆蘋果。
“這是立夏帶來的,味道如何你懂得,總要吃點有營養的纔好。”將蘋果放到她桌上,姜雪就衝樑立夏眨眨眼,兩人一同回了隔壁。
吃過晚飯後,趁着還有點時間,樑立夏纔打了黃敏的電話,約她在食堂的飲品店小坐。
她倒是來得很快,手上還抱着一摞書,顯然是剛剛還在圖書館。
樑立夏略微一挑眉:“你很缺錢?”
黃敏抿了抿‘脣’,道:“不缺,但我需要錢。”
“噢,”樑立夏託着下巴看她,不自在時就抿‘脣’,但卻說得是實話,跟這樣的人相處倒是還‘挺’輕鬆的,“那你想來幫我做事?”
黃敏這便才愣了愣:“什麼意思?”
“誒?”看着她茫然的模樣,樑立夏亦是有些失笑,“那你爲什麼要跟我示好表示結‘交’?難道是我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