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人目露殺意,正虎視眈眈的望着他們。
見得如此。
衛揚勾脣淡淡一笑。
聲音平靜卻陰冷,“果然來了,我還以爲你們這些人太愚蠢,找不到路呢。”
這話一出,黑衣人的頭目露出不悅來,“哼,衛揚,別囂張了,有人花錢請我們來要你的命!”
“愚蠢,真是太愚蠢。”
衛揚微微嘆了口氣,放下了車簾。
洛青青還沒有看明白怎麼回事。
只聽到馬車外一陣破空的聲音傳來。
緊接着,像是無數腳步在飛快的靠近。
她怔怔的拉開簾子的一角,只見在這一波黑衣人之後,還有一波黑衣人,後者人手更多,竟然也把前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前者明顯慌了,又逃跑的架勢。
可後者並不願意放過,直接出手。
黑色的夜幕下,刀光劍影,兵器砰擊的聲音不斷刺激着耳膜。
洛青青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別怕,很快就結束了。”衛揚攬過她,輕聲低語。
在衛揚的懷裡,洛青青靜靜地等待着。
大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少爺,所有人全部都抓住了。”
洛青青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前邊的黑衣人已經全部都被按在地上,五花大綁。
衛揚應聲,“很好,回府。”
馬車調轉了方向,又朝着雲州城去了。
本來就出城不遠,兩個時辰後,也就回到了衛府。
此時,正是晚子時,已經到了後半夜了。
整個衛府都處在一片黑暗中。
但衛揚的歸來,讓整個衛府亮如白晝。
“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裘氏一房被亮光驚醒,匆匆來到前堂。
偌大的堂屋裡,呼啦啦跪倒了一片黑衣人。
衛乃文等人也起來了,衆人都聚集在了一處。
“他們,他們是什麼人?”衛乃文指着這些人問道。
魏乃武也一臉驚色,“衛揚,你不是去青山鎮去提親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衛揚張口,“爹,二叔,我的確是準備去青山鎮提親。可是在路上,這些人卻妄圖殺了我。”
“什麼?”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被嚇住了。
衛迎結巴着,“大哥,這才過了年,你可不要嚇我。”
“我和青青出城之後,這些人就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並且他們說,要來要我的命的。而幸好,我這幾年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全,一直私下帶着暗衛。
這樣,才倖免於難。”
衛乃文驚恐過後,轉變爲無限的憤怒。
這些人,竟然敢對他的兒子下死手。
他死死盯着這些黑衣人,“來人,把他們的面巾扒下來。”
面巾拉下,一羣黑衣人全部都露出了真容。
衛乃文俯視了一圈,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
而這些人被押送到這裡,顯然也十分慌亂。
只有其中一個年長些的,似乎要鎮定一點。
“你是誰?”衛乃文死死盯住了這個人,“爲什麼要殺我的兒子?”
黑衣人不語,彷彿沒有聽到衛乃文的話一樣。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這是太守府。”衛乃文惡狠狠的說道:“只要我下令,你就會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裡還是有害怕。
似乎在內心掙扎。
衛乃文點點頭,對着邊上一個黑衣人道:“來人,把這個傢伙拉下去砍掉。
一個接着一個。
什麼時候他們交代清楚,什麼時候再停下來。”
雲州太守衛乃文,在外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形象。
包括衛府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憤怒的下令殺人。
就在邊上的黑衣人被拉出了門檻後。
頭目挺不住了,顫聲道:“等一下。”
衛乃文太守,示意那名黑衣人回來。
他盯着這個頭目,“說吧,你是誰?爲什麼要殺衛揚。”
“大人,我,我說實話,你會放過我們嗎?”
“放過?”
“我們還沒有殺人。”
衛乃文思襯片刻,“好,只要你交代清楚,我便給你們一條生路,饒你們不死。”
那頭目吞了吞唾沫,“我們只是收錢辦事的,給我們錢的人,是,是衛府的大夫人。”
大夫人?
裘氏張大了嘴巴,“你說誰?”
衛乃文的眼神猛然變得疾厲,“你說趙淑香?”
“是。”
衛乃文的胸口,立刻猛烈的起伏起來。
“你,你沒有騙我?”
“不敢欺瞞太守大人。”
衛芙蓉完全懵掉了,“不可能,不可能是我娘!她還沒有找我。”
衛乃文的臉色平靜了片刻,他點點頭,“來人,去把趙淑香給我抓過來!”
下人們出去了,片刻,趙氏就被人拖進了門來。
衛芙蓉和衛展一看見她,就立刻衝上來把她抱住了。
“娘,不是你做的吧?”衛展結巴着,指着這些黑衣人,“娘,這些跟你沒有關係對不對?”
趙淑香的餘光從那黑衣人的頭目臉上略過。
她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錯愕。
“跪下!”衛乃文罵道。
趙淑香立刻跪在了地上,“老爺,你找我。”
“呵呵,我當然要找你。趙淑香,我問你,衛揚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爲什麼非得要這樣對他!”衛乃文扼住了趙氏的喉嚨,“你說,爲什麼要陷害景軒樓,爲什麼又要殺掉他。
你這個死女人。
你是不是瘋了!”
“老爺,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
“你別再裝下去了!”
“我真的沒有陷害,我真的不知道那些砒霜是怎麼回事,還有殺衛揚?呵呵,老爺,你把我關起來,我連出都出不來,我怎麼可能殺衛揚呢!”
“可是他們,口口聲聲說是你花錢僱傭的他們!”
趙淑香看向了那些黑衣人,“不是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你——”頭目驚住,“大夫人,你膽敢說你不認識我了?我幫你做事,可已經有十年了!”
“你胡說八道,你一個山匪流寇,我可是太守府的夫人,我怎麼會認識你?”
“呵呵。”衛揚笑了笑,“那麼大娘,你既然不認識他,你如何知道他是山匪流寇的?”
“我,我只是胡亂猜,能幹這種拿錢殺人的勾當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呢?”趙淑香望着衛揚,“衛揚,你不能相信他,大娘可從來都沒有害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