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桑孺,還不抓緊讓你家夫人去更衣取暖?現下情況,不僅是你家夫人急需取暖,就連你家王爺也該如此的。還不快將你準備好的靴子等物遞到他面前?”
此時,一直保持着緘默狀態的鳳清塵開口道,言語之中擺着十足的打岔之意,並且亦對微微怔忡的桑孺頻頻示意,且讓他身體力行衝破一些眼前的困狀。
桑孺對鳳清塵這番“馬後炮”的積極深表不屑,但眼下卻對其無可奈何,只得順應形勢,讓他如願。
“是屬下失察,還望王爺恕罪。”
只見他俯首以禮,一邊給素珍讓開前行的道路,一邊低頭將擱置在一旁靴子等物執在手中,侍候墨謙穿上。
“阿墨,莫非你又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你可是對我起過誓的,不會再瞞我什麼,若你這回仍舊如昔日一般,那就休怪我……阿嚏!”
經過之前幾次的教訓,素珍在這方面顯得異常敏感,以至於對眼前的男充斥着極端的不信任。墨謙見素珍如此,心中一凜,便想要解釋些什麼,但素珍這突然而至的一抹噴嚏徑自結束了這一番困窘,不至於再詞窮。
“我哪裡還會那般,你未免想得太多,以至於連自己都照料不了。若你再不過去將這身溼衣服換下來,那我可就抱你過去了!”
姬墨謙大肆說道,而後作勢要將素珍攔腰抱起。素珍本就因爲剛剛的情難自禁而尷尬不迭,眼下若是還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同他過從甚密,只怕她真的就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於是她一連說了好幾個“不用了”,便離開眼下的位置,徑自朝如槿的方向而行。姬墨謙看着她遠去的身影,心頭不由微微一鬆,神情之間亦有一抹釋然。
“不是我說你,既然說好患難與共,而阿珍她又不是普通女子,若是還不坦誠相對,只怕日後有你好受的。到時候可是沒人賣給你後悔藥的。”
鳳清塵暗歎一聲,而後對姬墨謙說道,神情之間盡是深沉之色。姬墨謙轉過頭來,並未看他,而是繼續開口說道,但話題卻已是徹底改變:
“我和阿珍的事情,你還是莫要擔心了。眼下,你管好你自己也就可以了。稍後出發之時,咱們改變方向,先繞到一個地方,將事情辦了,再繞回大道回京城也不遲。”
“你的意思是……可是你不是說眼下之境,不適宜前去嗎?”
鳳清塵神色之間微微收縮,而後深沉灰暗的眸子徑自泛起灼灼光亮,激動之色溢於言表,再難收斂。
之前,他們所制定的計劃之中,待離開這無疆邊界之時,便要先去素毓的家鄉一趟,將那入土事宜盡數完善,以了卻他多年來橫亙在心中的一場遺憾。
然而並未想到,事態會變得如此危急,而那南宮御亦是會變得如此瘋狂,且窮追不捨,所以眼下唯有馬不停蹄到至安全地帶方爲上策,安葬之願,日後再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