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
南宮御斷斷續續地問道,長時間的頭頂朝下令他眼中充滿了猩紅之色,儘管有內力支撐,但那在腦中充溢的血液令他面目呈現紫紅之色,呼吸幾近困窘。
“我想如何,公子難道不知情嗎?眼下,公子就算應允我,也只能算是口頭約定。若是將來形勢所迫,公子隨機應變將這一切全數推翻,到時候我只怕連哭都是沒地方哭的。”
素珍托腮思考,神色之中掠過一抹糾結,令她眉頭緊鎖,話語低沉:
“不如,公子應允我個小小要求,讓我的一顆心可以安定下來,而公子也可以早早擺脫現下這番苦楚,令你我都可以安寧祥和。
我要你,投注在百里尤其是無憂裡外的所有心思和力量,盡數拔除。剛剛在你還扮作江楠之時,我便告知於你這邊改良的計劃。如此一來,我們舉家遷徙勢必會成爲趨勢。
年後開春,我們便會在謙王部下的保護之下進駐那邊,且安頓下來。我不要在無憂之中看到你安插的任何痕跡,哪怕是鋪子產業也要盡數剔除。
在無憂之中,我不要看到屬於你的分毫,我相信護衛我們的暗衛和軍士會爲我們做最徹底的檢查。作爲籌碼,你擱置在無憂後方山谷的兵器鑄造地便由謙安軍代爲守衛。
若你有絲毫食言,那麼這個最大的鑄造基地將會毀於一旦,而那些鋒銳的武器也將沒入天頌的腰包。”
“你……”
南宮御猩紅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寒光,身形突然間發出劇烈的掙扎,如風等人立時勒緊繩子,將他的身子勒到了極致,從而聽到他喉頭之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與此同時,四人手中的繩索突然放鬆,而如槿恰在此時猛地將那枯樹推出邊緣,重新將他的身子送出邊緣之外。
“啊……”
無力的呼喊在空中若有若無,但卻並不妨礙這期間究竟有多少的折磨和煎熬在作祟。素珍站直身軀,然後俯瞰着那倒立在邊緣之下的身影,眼中掠過一抹不忍,但很快還是消磨在無盡的深沉之中。
前一世,她並未經歷過如此陣仗,更沒有如此使計迫害於人。這些招數,這些陰狠,這些無情,都是她在無疆那短短的兩月時光之中學以致用的。
也正是因爲這兩個月的時光,令她真正體味到了自己究竟捲進了怎樣的一番浪潮之中,亦讓她明白了若不狠心到底,只怕等待自己的只是無盡的身不由己。
不遠處,刀劍交碰之聲又一次傳來,但很快就銷聲匿跡,濃濃的血腥之氣肆意蔓延,令氣氛變得更爲凝重不堪。
“御公子,在這世上,無論是多麼彌足珍貴的物什,都遠不如一條鮮活的性命來得重要。眼下你處於劣勢,性命攥於我手,只怕你答應我什麼都是划算的。所以,還有何需要猶豫的?
我想要的,其實就是一份祥和和遠離而已,只要你有心,輕而易舉便可做到。我聽聞那鑄造地有一把至關重要的金鑰匙,御公子且將它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