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夫真是三生有幸,即使深陷圇圄還能令御公子大費心思,裡間老夫和北戎之間的關係。只可惜,人在將死之前,很多事情也看得格外通透,而那些所謂的怨和恨更是雲淡風輕,所以公子也真真是白費力氣了。”
尉甘低低笑出聲來,剛剛因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所驚慌的心也逐漸沉靜了下來,盤坐於石牀之上的身子重新恢復原狀,背脊也住逐漸挺直:
“御公子謀略手段天下無雙,世人所能媲美之人寥寥無幾。一座天牢而已,想必公子必定手到擒來。可您這手到擒來卻令我北戎男兒傷透腦筋,只怕如今亦是不得要法。
若是御公子願意,此番出去之後碰到我北戎之人,告知他一二,也好讓他們不必像亂了陣腳的蒼蠅一般到處亂撞,丟了性命不說,還損了我北戎的顏面。”
“尉相所言甚是,本公子若有機會,定會如此而爲。不過北戎王似乎已經先您一步和我說了這番想法,所以我纔會冒險前來不是?
之前本公子還心存不解,爲何北戎王放着你們北戎男兒不用而求到我這邊,原來緣由是在於此啊,受教受教。”
南宮御微一笑,從而開口迴應。然而隨着話語而出,尉甘平靜無濤的面容之上開始涌起風浪,以至於到了最後容色之間已經涌起驚濤駭浪。
“你說,你是王上派你來的?”
“尉相所言極是。北戎王此番請本公子前來,乃是爲相爺和太子送上這個,還望你們坦然面對。”
南宮御一邊說着,一邊從衣袖之中拿出一隻藥瓶,隨即遞給尉甘晶瑩剔透的藥瓶在他手中閃着盈盈光亮。
“眼下北戎無疆都已經準備萬全,只等契機一到便可向着天頌發起攻擊。而眼下的契機便在相爺和太子身上,還望你們二人可以抓緊時間,畢竟時不待我,夜長夢多自會生變。”
“竟然如此之快?看來老夫在這深牢之中已經忘卻了歲月更替了。”
尉甘面容之間笑容滄桑,一雙眼眸迸出精光。只見他伸手接過南宮御手中的藥瓶,而後將它聚在昏暗的光亮之中端詳,只聽得喉頭生笑,卻再無言語。
“歲月更替已經對相爺毫無用處,自此之後等待相爺的便是萬古長青。
啊,北戎王還讓本公子對你轉達一件事情,那便是你府上的老小皆安然無虞,而您此番爲國捐軀的壯舉亦是會爲他們帶來無限榮耀。
您的長子驍勇善戰,北戎王已經封他爲前鋒大將軍,想必您死於天頌的噩耗勢必會增加他攻打天頌的士氣,旗開得勝勢必不會遙遠。”
“老夫明白了,敢問這藥要何時服用才爲最佳?”
尉甘問道,嘴角不由泛起些許笑意。
“這就要看尉相何時方便了。此藥喝下之後會立即激發人的潛能,但只會持續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待結束之後人會七竅流血而死,但是不會留下絲毫服藥的痕跡。想必尉相自然明白本公子的意思,對不對?”
南宮御說道,而後再次看了看半醒半夢卻仍胡亂咒罵的雷凌風,嘴角的笑意自是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