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素珍應聲道,隨即起身。如槿連忙將一旁的懸掛着的狐裘披在她身上,而後爲她整理一番。待一切妥當之後,便朝着室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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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禪所住的小苑中,距離素珍所在之處並不遙遠,只需通過一條小路便可順利到達。
此時,桑禪正坐在廳中,神色之間盡是凝結。如此神色在看到素珍前來更是越發濃烈,以至於連同氛圍都跟着壓抑不已。
“師父這是怎麼了?這張臉苦的,比黃連都有過之無不及了。是不是有人怠慢了您,徒弟給您出氣!”
素珍邁入門檻之中,下意識地大喘了一口粗氣,卻發現根本無法得到解脫。於是便決定出言打趣一番。
殊不知此番話語投入其中,卻令桑禪的神色更爲陰沉,一雙眼睛更是凝得素珍幾近發毛。素珍嘴角的笑容不禁消失,而後便對着一旁的桑孺和如槿說道:
“你們兩個出去看着門,沒有我的傳喚不得入內。”
“王妃!……”
桑孺和如槿不由異口同聲地叫道,顯然對素珍的安排感到不易接受。畢竟他們都不算外人,平素亦是觸碰實情的核心,所以突然間將他們拒之門外,實在令他們有些意外,甚至是有一些不知所措。
“怎麼,你們是怕師父對我不利,還是我對師父心生歹意?不讓你們在場自有不讓你們在場的理由。怎麼,我的話現在不好使了?”
素珍說道,神情之間掠過一道暗芒。如槿立即一凜,立即開口告退,而後便拖着欲言又止的桑孺迅速離開。
很快,廳中便是一片靜默,連同氣息都安靜了下來。
“你倒是聰明,總是能立即領會師父的用意。”
桑禪發暗的眼眸之中揚起一抹讚賞,但是陰鬱的面容卻依舊沒有得到絲毫緩解。素珍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隨即在桑禪對面坐下,話語隨之而出:
“若徒兒不得師父心意,師父又任何對徒兒青睞有加,願意將醫術傳給徒兒?說到底,還是師父有眼光。”
“你就莫要逗爲師開懷了,因爲眼下爲師要說的事情實在過於沉重,你還是省些力氣,做好準備吧。”
桑禪一邊說道,一邊將桌面上的信箋推了過去。素珍神色一凝,而後拿起那信箋看了下去,結果纔看了幾行,臉色便沉重了起來。
“現在知曉爲師爲何愁眉苦臉了吧。這信箋是今個一早爲師在煉藥室內發現的,想來是因爲煉藥室那邊隱蔽且無人煙,所以好將信箋投遞而入。
不過如何投遞進來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信箋之上的內容說得句句切中要害,且無一句不令人憂心。徒弟,看來爲師在這解毒方面卻是能力有限,只怕再這麼拖延下去,王爺性命堪虞。”
“師父何出此言?這段日子王爺的情形尚算穩定,這一切與師父的醫術有着密切關聯,如今卻因爲一封信箋,致使師父如此感慨,未免有些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