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牀榻之上,素珍一動別動地望着牀榻之上的帷帳,聽到腳步聲而來,立時便將眼睛閉上,面容之間仍舊帶着濃濃的怒氣。
紗帳被掀開,姬墨謙看到牀榻上閉目的女子,心頭不由一縮,隨即便小心翼翼地來到牀榻之前,面容之間堆滿了諂媚之色,話語亦是充斥着討好之意:
“珍兒,爲夫讓你受苦了,爲夫這就爲你解開穴道。”
說罷,右手兩指便以極速之勢爲其解開穴道。而後便向着牀沿處坐下。結果纔剛剛碰到牀沿,就被素珍狠狠踢中腰部。他慘叫一聲,隨即跌倒在地,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別演了,王爺,我這一腳或許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許還有效用,可你武功深不可測,這一腳踢在身上和撓癢癢沒什麼區別。
剛剛我便是着了你的道,以爲你喜歡無理取鬧,結果害自己氣得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如今若是再中計,我自己亦是鄙視我自己!”
素珍從牀榻之上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呲牙咧嘴的姬墨謙,眼底絲毫波動都沒有。待說完這番話語,她便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朝外而去。
方纔真是被氣到了,以爲眼前的男子不懂他的用意,以至於對他多有責問。殊不知他不過是想要借她的名義拖延時間,從而確認戰場那邊是否準備妥當了。
所謂強者,自是不會只設定一條道路來完成重要之事。例如這司空青鸞,無非是他行事之中的一條路罷了。畢竟將勝算壓在一個心境不定的女子身上並非上策。
戰役之說,先發制人尤其重要,而故弄玄虛欲蓋彌彰亦是不可豁免。對於司空青鸞以及她手中掌握的籌碼,南宮御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必定會將將其與他姬墨謙聯接在一起。
在他看來,司空青鸞手中握着蠱毒的解毒法子,所以他必定不會放手。而他也正是因此才定要將那司空青鸞置於死地。哪怕無法做到亦要挑撥他和皇兄之間那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兄弟情誼,從而趁虛而入,達成自己的目的。
對於如此招數,墨謙自是抵擋不得,中招自是在所難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順應形勢,令他可以得逞,從而令自己在暗地裡保證戰線的掌控,從而打北戎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因爲決定過於倉促,加之北戎路途迢迢,從而耽擱了不少時日,始終無法給他準確的回信。既然無法確定,便不可入宮,不然一切便是前功盡棄。
然而皇宮之中已經前來傳話,不得耽擱。情急之下他便做出如此行徑,以拖延時間,亦不必引起府中之人的疑慮,從而動搖所有人之心。
畢竟有了王妃之後,他謙王的無理取鬧和佔有之慾已經令全府上下知道得清楚明白,所以他此番如此,府中之人雖然心中無奈,卻也覺得在意料之中。只是苦了他的珍兒,平白遭了一頓怒氣,令平素淡定從容的形象徹底龜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