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哥的狀況的確不錯。接下來,是要開始重新恢復行走能力的,所以外界接觸卻是有好處的。但我覺得還是莫要去城郊的山地爲好,具體地方我再安排,到時候告知你們便是了。”
南宮御說道,而後徑自低下身子,一雙手則放在南宮晰的雙腿之上,而後查看開來。但他的一番話卻引得其他幾人面容喜悅,詢問的話語徑自而出,期間亦是沾染着分量不輕的欣喜之色。
“阿御,此話可當真?我還能同常人無異?”
南宮晰率先開口,語氣之間夾雜着無盡的激動,以至於話語都是被顫抖所包裹,呼吸亦是起伏不迭。
上一次的變故,讓他在牀榻之上成爲了一個意識皆無的廢人。若不是仗着阿御的能耐,他早就去地下見了閻羅王。
而後,又有仙人草相助,令他和拙荊的病症都得到了不小的緩解。說實話,能有如今這般狀況,當真是他們的造化,只要能維持在此,看着銘兒長大成人,他便已經是念彌陀佛了,感恩戴德了。
如今,他這二弟又給了他一縷曙光,直愣愣地便晃亂了他的眼眸,真真讓他難以置信,卻也心存奢望。
“大哥,你本就同常人無異。之所以還不能站立不過是因爲一些頑固在體內的毒素尚未排清,阻滯體內的真元流通才會如此。這樣的事情固然是難題一件,但並非沒有解決之道。你且再給我些時間,我定然會令所說的一切成真。”
南宮御說道,眼神不由低垂,徑自將心底裡的煎熬掩去,竭力將眼眸維持在波瀾不驚的層面之上。
他的大哥,是代他受過,現在所受的苦楚皆是因他而起。每逢想起,他的內心便是難以平靜。
然而覆水難收,一切都無法回到過去。所以他再痛苦再自責亦是無濟於事,只得向前看。而前方唯一能緩解他心中苦楚的,便是治好大哥,令他同常人無異。
唯有如此,他才能令自己的內心好過一些。
“阿御,莫要過於苛責自己,你該明白大哥的意思。你與我既是兄弟,有些話自是不必贅言。爲兄自來是容易滿足的人,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得不能再好。若你繼續維持着那些負面情緒,爲兄都不敢找你診治了。”
南宮晰說道,而後在南宮御的肩膀之上拍了兩下。南宮御擡頭看向他,神色之間掠過質疑之色,亦是有迷茫交織於此。但是沉淪了好久,卻因爲南宮晰那溫暖的眸光而釋然。
“行了,別蹲着了,快點招呼我們落座。爲兄還有事情要問你呢。”
南宮晰見他神色緩和,緊張的情緒不由鬆弛了下來,而後便準備轉換話題。南宮御明白他的心思,於是也就從善如流地應允,一邊起身一邊呼喚府上的下人,不多時案几之上便撤去書籍,以香茗和瓜果取代而之。
“大哥有何事要問?且問吧。”
南宮御隨着大家一同落座,而後便將視線投向南宮晰,隨即問道。
“哦,其實爲兄就是想問問,你和司空家一同籌備的美食坊進行到什麼程度了?據我所知,鋪子已經準備萬全,相關打點也毫無問題,可是爲什麼還遲遲不開業?未免令人有些想不通。”
“是啊,二哥。現今你這酒樓名聲在外,很多人亦是摩拳擦掌,準備大快朵頤一番。你磨磨蹭蹭也就算了,畢竟你只是個新手,無法立刻下決定亦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姨母這麼費力可就令人費解了,你們到底做的些什麼菜啊,到現在無人知情啊。”
南宮雨鳶也在一旁附和,神情之中亦是呈現着濃濃的好奇之情,想要遮掩亦是難以付諸實際。要知道,整個城主府上下,皆知道她三小姐最好天下美食。如今自家也要開酒樓了,她怎能毫不知情?那樣,未免太貽笑大方了。
“既然你們問及了,那我也就不瞞着你們了。這酒樓直到現在還未開張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因爲我們還沒想好招牌菜。其二則是我們還沒有一個做招牌菜的廚子。試問這樣,如何開業大吉?”
南宮御沒想到他們會將話題轉至於此,雖然一顆心逐漸下沉,但言行之間卻掩藏得滴水不漏,令他面前之人察覺不出分毫。
“你說什麼!這兩點原因乃是必備的基本要素!而這兩點你亦是毫無頭緒,卻將酒樓全全準備好,你這行事風格,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南宮晰說服了自己很久,才令自己相信了南宮御的話。但是眉目之間被猝不及防的訝異染得不輕,所以面容之間依舊錯愕連連。
一直以來,他這二弟在他心中的形象都是沉着冷酷的,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可是如今他這番舉動,卻是徹底違背了他的一貫行事策略,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稍稍穩定下來之後,他便看向南宮御,將視線投注在他面容之上持續了不短的時間,而後開口道:
“但是,依我看來,你是不是另有打算,所以纔會如此?都是一家人,何必賣關子?想起來就讓人鬱悶。”
“還是大哥瞭解我,令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呢。”
南宮御微微一笑,視線在雨鳶和安氏瞠目結舌的面容之上。話語出口,令在場衆人更是驚呆:
“這酒樓的狀態就同我現在所說一般。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同司空家準備合作舉辦一場賽事,令招牌菜和酒樓之中的廚子從比賽之中的優勝者之中而出。勝出之後的獎勵甚是豐厚,我可不相信無人才前來一試。”
南宮御說到這裡,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加擴張,一雙眼眸熠熠生輝,耀眼無比。
“比賽的過程我必定全程開放,屆時全無疆的老百姓皆會過來湊熱鬧,其他地方之人說不定也會吸引前來。只要賽事精彩,跌宕起伏,勢必會是一個極好的宣傳,以後必定財源廣進,想攔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