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爲什麼……”
蘇凌瞳孔一縮,想說的話語準備訴諸於口,但卻終究消失於脣齒之間。對於人的真情假意,她能夠清楚分辨,自然對南宮御的諸多表現有自己的考量。
她看得出,眼前的男子對自己是真情之至,言語句句發自肺腑,處處爲她着想,甚至可以做到不惜一切。
這樣一份灼熱真誠的心意呈現於面前,又有哪個女子不予以動容,又有幾個不動了心?蘇凌承認自己已經陷入其中,而且大有越陷越深的架勢。
但她仍舊有些害怕,有些忐忑,縱然她有所魅力,可以令男子付出一顆真心,然而僅此一面卻引出如此炙熱的愛戀,卻始終讓她覺得不甚真實。
就算這些真就成了現實,她亦是擔心自己的清醒,擔心自己無法附和這份感情,從而無法回饋他。那樣,於南宮御而言,是不甚公平的。
“阿凌是不是還在爲對我的感情有所質疑?”
南宮御擡頭看着欲言又止的女子,微微輕嘆一口氣,而後說道:
“果然是不解風情啊。古時一見鍾情的故事那麼多,段段都引爲佳話,世人都推崇至極,女子都渴望成爲期間的主角,可換做阿凌,應該都不甚看重吧。”
“確是如此。在我看來,那都是杜撰罷了,只需讀上一讀就可以了。”
蘇凌淡聲道,眼底不由露出疏淡的神色。南宮御看在眼裡,心中不由一黯,但是很快便恢復如常,嘴角揚起些許笑意:
“果然如此。其實說起來,我也是如此,不然也不至於拙劣到這般地步,都已經狼狽成這副樣子還無法奪取心儀之人心的芳心,真是遜色到極致了。”
“南宮御……”
蘇凌蹙眉以對,下意識地想要駁斥南宮御的話語,但卻被他拉近距離,而後與他呼吸相聞,心房不由跳漏了一拍。
“別說話,聽我說完。”
南宮御緊緊凝視着她,語調不高,但卻句句擊打人心,刺人神經:
“我知道一切該循序漸進,步步爲營,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了,就想直截了當地告知你,靠近你,然後將你納爲己有。你只能是我的,而我也就只能是你的。
誰也不能將你我拆散,哪怕是諸天神魔,我亦是會費盡一切去抵擋,絕不讓他們將你從我身邊奪走!”
南宮御說到此處,溫柔繾綣的眸光之中一睡泛起兇光凜凜,令人膽戰心驚。蘇凌近距離地看着他的狠厲和堅決,神色之間略有閃爍,但是心中卻已經是溫暖滿溢,難以自拔。
有些話,溫柔到極致,但期間卻包藏禍心,變幻莫測。但有些話,雖然兇狠到極致,但其間夾雜着太多令人感動的情愫。
南宮御的這一番“兇狠”的表白,令她的心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撼動,亦是令她發現自己的這顆心亦是發生了一些變化,一些令她心魂俱蕩的變化,令她頭重腳輕,面容微醺。
南宮御一直注視着眼前的女子,見她撇開與自己的注視,面容之間揚起些許紅暈,登時便欣喜若狂。
只見他微微用力,便將蘇凌的身子拉至自己面前。而令他意外的是,蘇凌竟然環住了他的腰肢,好令他的背部不至於碰到硬物,而後便看着他,神色之間閃着淡淡的光澤。
“我收回我曾經說的話。”
蘇凌低聲道,神色微暗,卻內含灼熱。南宮御緊緊摟着她的肩膀,好似要將她整個人嵌進懷裡一般,一雙眼眸已如黑墨一般深沉。
“什麼話?”
他問道,聲音之間夾雜着喑啞,呼吸亦是粗重不已。
“我曾經對公子說過,無論在內還是在外,都要保持三米的距離,如今,我收回這句話。南宮御,我這般出爾反爾,你怎麼說?”
蘇凌仰起頭來看着他,面容之間情不自禁地泛上一層笑意。南宮御微微一怔,而後沉聲道,話語堅決,不容置疑:
“從此以後,叫我阿御,不管在內還是在外。”
“好,阿御……唔!”
蘇凌含笑叫道,殊不知還未叫出個所以然,便被南宮御穩準狠的吻堵了個嚴嚴實實。窗外陽光明媚,照得一切絢爛至極,一切都消融於美好之中,令人沉醉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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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內,氣氛緊緻到極致,就連呼吸的順暢亦是難以爲繼。
“你胡說八道什麼!鸞兒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如何還能加害旁人?只怕別人不來害她就不錯了!阿御臥病在牀這樣的理由未免太像假話,他一個用毒高手,不讓人纏綿病榻就不錯了,怎麼會讓鸞兒算計,簡直就是荒謬!”
司空夫人肆聲笑道,話語尤其尖銳,眸光更是夾雜着兇厲怨毒的光。嵐楓對她如此反應本就在意料之中,但是她這般猙獰的模樣還是令他蹙起眉頭,語調雖然趨於平靜,但卻帶着些許的冰冷和不屑:
“夫人用詞真是精準。其實晚輩也覺得這一切甚是荒謬。但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晚輩親眼目睹,總該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八爺,您說是也不是也?”
嵐楓說完,而後轉頭看向那敞開的門扉。不多時便有一個灰衣男子出現在門扉之中,面容清朗,眼眸奕奕:
“大嫂,身爲家主,還是莫要太過武斷得好,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鸞侄女早已經恢復如常,今個還和我派來的人交談過一番。
但因爲大嫂關切極重,設下機關,令這屋中稍有外人到來,便會令您有所察覺。這鸞兒卻也是個聰明的,當即便打碎香料用以遮蓋,否則您怎麼會毫無意識?”
“你,你說什麼?”
司空夫人瞪大眼眸,聲音尖銳不已,顯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司空雲止嘴邊的笑意漸漸停止,眼中亦是嚴肅之至,話語隨之而出:
“三日前,南宮舉辦的美食比賽的最後一場,一個灰衣男子徑自衝入,將熱湯潑向參賽的蘇凌蘇小姐。卻被御公子及時救下。但他的背部卻遭受了熱湯的洗禮,簡直慘不忍睹。那灰衣男子,正是鸞兒派去的,現在那男子已經被押來,大嫂要不要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