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母女的遺物整理,想必你也從中過問吧。既是如此,你心中定然奇怪司空青鸞的頭上爲何沒有這件常見的物什。
畢竟你鍾情於她,總要留件東西給自己做紀念爲好。但是最終卻是沒有得手,那失望的感覺只怕現在還記憶猶新吧。”
姬墨謙回頭,看着地面之上掙扎呻吟的男子,容色之間深邃幽冷,投射而出的眸光足以將一切凝結冰凍。
“王,王爺,你的意思是,青鸞小姐她,她……沒有死是嗎……”
蕭晟竭力仰起脖頸,滿是苦楚的神色之間揚起了希望,幾乎將他所有的痛苦盡數掩蓋,令面容之間熠熠生輝。
“看來你還是不信本王啊。”
姬墨謙微微搖頭,又從衣袖之中抽出一隻信封,徑自擲到蕭晟的面前。蕭晟咬緊牙關,竭力拆開,而後便瞪大眼眸看向信箋紙上熟悉得不得了的字跡,徹底陷入錯愕難以自拔。
“這是司空夫人寫給本王的信。她的字跡你不會不認得。好了,本王的話說完了,你且好生考慮吧。”
姬墨謙說完,而後轉身準備離開,步履宛若疾風。那信箋之上的內容乃是司空夫人的絕筆,亦是她對南宮御最大的報復。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他們如何利用還魂珠在溟山召喚蘇凌的過程,句句真言,沒有絲毫摻假。
而在信箋的末尾,她拜託王爺看在她將這一切告訴他的份上,照拂她的女兒。從一開始,她便知道送回來的癡傻女子並非是真正的青鸞。但她一直都未曾言語,暗自埋下了這一事實。
因爲在她看來,她和南宮御的關係已經岌岌可危,而以她所知秘密的繁多以及他們未來的利益衝突,她們的處境便是格外危險。比起這裡,謙王府的地牢或許要吃上一些苦頭,但並不足以丟了性命,如此看來,當真是最好的選擇。
“王爺,我不用再考慮,我說便是。”
就在此時,蕭晟發出一聲低呼,眼淚順着眼角緩緩淌了下來:
“不過,我說過之後,還望王爺給青鸞小姐一條生路,令她早日離開,自此遠離是非,天高雲闊。如若我可以跟從,亦是皆大歡喜,但若是王爺不放過,我亦是欣然接受。只要她活在這世上,讓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蕭晟說到這裡,嘴角不由泛起一抹弧度,但是很快便消失殆盡。姬墨謙對他狼狽的樣子不不置可否,而後便揚聲對外呼喚了一聲,不多時便有暗衛進入,利落地將蕭晟扶起,而後重新送到椅子上。
姬墨謙緩緩走上前去,而後凝視蕭晟,而後問道,聲音低沉有力:
“好了,說吧。如何才能令珍兒恢復從前的記憶?那關鍵的步驟是什麼?本王現在就要你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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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晨曦緩緩而起。天邊的第一縷眼光已經普照大地,令大地驅散了黑夜,迎來了熹微的光明。
宅院之外的密林之中,姬墨謙立於晨霧之中,面容隱沒在迷濛之中無從看清。一身紅衣的鳳清塵看到他的背影,乏力黯淡的眼眸微微一沉,而後走上前去。
“阿墨,謙安軍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過程並不順利。而且南疆那邊似有異動,我特來詢問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