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欠?這兩個字恐怕不是你說才能算的吧。”
如同鐵鉗一般的手指就勢攬住素珍的腰肢,沒輕沒重的力道令素珍不由微微蹙眉,疼痛在身上緩緩遊弋。
只見姬墨謙眼底一片赤紅,一抹殘忍的笑意不由涌上心頭,令他看起來更爲陰森恐怖。
“本王不缺你的銀子,若你真想還,那就拿你這副身子來還。”
他用力捏住素珍的下巴,然後逼近素珍,眼底含着呼嘯而來的黑沉,昭示着他理智的即將喪失,幾近崩潰。
“我不是青樓裡的妓子,還要玩什麼以身相許這一套。你若想要就接着,不想要就告訴我,我自有用途。”
素珍聽着他那番話,心中並沒有生氣,但是卻閃過一抹悲涼。
“總之,你我之間到此爲止,日後莫要再提。就是你此刻殺了我,我也是這句話。”
素珍揚頭看向姬墨謙,沒有絲毫退卻。
好了,終於說出來了,接下來做到的就是切莫反悔即可。
素珍如此想着,不由閉上了雙眼,深深呼吸了兩番。
或許有人見她如此,會覺得她分外嬌情,畢竟眼下姬墨謙除了不願意將他的所有盡數交代以外,各方面都待她極好,而且處處皆用真心,實在難得。
但是處處的用心良苦終究不是長久之策,世間諸多意外全都能令其無法實行,兩個人若是想靠這些長久下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比起這些,兩個人立位平等,且瞭解深刻,纔是能走下去的唯一途徑。若是對對方一無所知,隱瞞至深,那要如何才能共同進退,相互扶持?
她凌素珍要的並非是躲在他姬墨謙身後擋雨避風,而是與他攜手並肩共擔風雨。
可眼下看來,她於她,理念是完全相悖的。
與其如此,又何必相互折磨?
既然已經不在一條路上,而且周圍還有那麼多的艱難險阻,何必爲此甘心去冒。
想到這,素珍那顆緊繃着的心不由跟着鬆弛下來,但是不可豁免的,那抹難以抹煞的心痛在此時瀰漫開來,令她想要攔截亦是攔截不住。
果然,動情實在是傷神傷心,日後自個定要慎重,再不嘗這蝕骨情愫了。
姬墨謙注視着懷裡那眉頭緊蹙的女子,神色沉在晦暗之中,一顆心疼痛到無以復加。
他看得出,眼前這女子已是鐵了心地要同他到此爲止,而他已是徹底的不知所措,一顆心慌張到了極點,卻根本無從解決。
爲何會變成如此?
只是因爲他沒回答那幾個問題,他們就無法繼續下去了?
因此而結束簡直就是荒謬,他真真無法接受。
試問那幾個問題,讓他如何回答?他亦想將一切和盤托出,可那些經歷是他自己最不願意提及的,光是想起心就好似剜剮一般,讓他訴諸於口,簡直就是難於青天。
而且他覺得,若是他說出口,那段醜陋只怕也會讓她離他遠去的吧?與其如此到不如爛在肚子裡,成爲永遠的秘密。
而她問及的,是否因爲她身上有他想利用的東西纔會接近於他,這真真是讓他氣憤。就算是他貪圖着她身上的這抹溫暖,已不至於如此被貶低吧。
他對她如何,如何將一顆心交付於她手上,只要她心中有他,亦是會感受到,並且足以成爲信任的基本。
而這些非要付諸於口才可嗎?他覺得不然。
可素珍竟將此作爲離開他的原因,這讓他委實覺得心有些寒。
“放手吧。”
素珍見他始終不願放手,不由開口道。見他不予理會,便開始自己掙動身子。結果怎麼掙扎對方都不肯放手,令她有些惱怒,不由怒目而向。
“放手吧!你我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何必再糾纏不放?你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爲何不讓自個拿得起放得下?”
邊說着,內心邊是酸楚,令她的心又一次皺成一團,疼痛不堪。
拿得起放得下?
這幾個字談何容易?至少她知道,眼下自己亦是強撐着才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想到這,她不由閉上眼睛,種種喘息。而就在此時,加諸在她身上的力量又一次加重,她一驚,急忙掙扎。
但是身子還沒掙扎分毫,就被面前的男子用力鉗制,緊接着,她的身子就被騰空扛起,肚腹被重重撞到姬墨謙那堅硬的肩膀上,險些喘不過氣來。
“啊,你幹什麼!”
素珍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恐,眼前頓時一暗,身子驟然從那肩膀上摔下,背脊撞到了柔軟的被褥上,令她頭暈眼花。
然而還沒等她緩過勁來,一副重重的軀體就壓到了她的身上。姬墨謙扣住她的兩隻手腕,然後抵住她的兩條腿,寒徹刺骨的臉龐與她近在咫尺,呼吸重重地噴薄在她臉上。
月光透過半開的窗子滲透而入,桌子上燭火漸漸熄滅,深深夜色即將籠罩全部。
牀榻上,粗灼的呼吸蔓延在肌膚周圍,令那微弱的光亮顯得格外脆弱。
“放手?本王一心認準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放手的道理。”
姬墨謙俯身看着素珍,眼底鬱色濃稠,深不見底,月光投射在他的臉上,將他臉上的那抹陰厲烘托得更爲可怖。
“珍兒,你是本王的,離開本王,今生絕無可能,所以你且覺悟吧。”
只見他低頭,輕輕用脣觸了觸素珍的脖頸,然後在上面噴吐出微涼的氣息,緊接着,便輕輕吮吸,而後蜿蜒而上。
“姬墨謙!你這是幹什麼!你真的別逼我恨你!”
素珍別動地仰躺在牀榻上,然後壓低聲音吼道。渾身上下因爲他突然那曖昧的碰觸而汗毛豎立,想要掙扎卻發現只是徒勞。
“恨?”
姬墨謙擡起頭,望着素珍,嘴角竟牽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那便恨吧,只要不離開,恨又何妨?”
說完便銜住素珍那準備罵人的脣,重重吻了下去。
“唔唔!”
素珍猛地瞪大雙眼,眼前一片空白。而這樣的碰觸並未持續多久,一股子酥麻便自素珍肩胛處驟起。
姬墨謙收回封住她穴道的手,然後從牀榻上爬了起來,靜靜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