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一幕被瞧病的大夫看見,他忙道:“看夫人面色發白,汗珠滾落,卻是很嚴重的樣子。我再來把把看。”
梅氏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李玉嬌也囑咐着說:“還請大夫仔細查看,我孃的脈象總有些虛扶,需要全神貫注才能把好。”
“原來如此!”那大夫點了點頭,“這回我知道了。”
李玉嬌便靜悄悄的朝謝桃和香兒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悄聲的問了香兒幾個問題。
香兒一一答了。
謝桃也站在一旁,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
不由着急的問:“那怎麼辦?”
李玉嬌擡手,輕輕在謝桃的胳膊上拍了拍:“沒事的,不用表現的這麼緊張。”
說罷拉着謝桃在桌邊坐了下來,給她到了一杯茶喝。
然後李玉嬌又給香兒使了一個顏色。
香兒點了點頭,笑嘻嘻走過去,小聲的問大夫的那個小徒弟:“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茶喝吧?”
那小夥子忽然被香兒找着說話了,臉一下就紅頭,連忙搖頭說不。
李玉嬌聞言直接說:“香兒,來,給這個小哥送過去吧。”
就在剛纔,她已經往這杯茶水了下了點藥。
香兒把茶端過去,小夥子受.寵.若驚,哪裡還敢不接。
解決了小夥子,李玉嬌便要去對付那個老大夫了。
她走上前去,老大夫微微垂着腦袋在給梅氏診脈。
李玉嬌瞅準了時機,擡手時,指尖已然多了一根銀針,找準了老大夫侯金的穴位就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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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把大夫和學徒的外衣扒了,又合力將兩人弄到了廂房走廊盡頭的角落裡。
黑暗中,謝桃緊緊的牽住了梅氏和李玉嬌的手。
哭着說:“娘,玉嬌姐姐,希望我們還能活着再見。”
“兒啊,是你的命苦,”梅氏也哭了,“娘本來以爲你們兄妹兩個可以平凡健康的一生到老。可如今……”
“娘,我懂的。你們快走吧,再晚一點二哥就要回來了。”
李玉嬌狠狠的將謝桃抱了抱:“桃桃,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我會的。”謝桃哽咽着說,又推了推李玉嬌,“姐姐快走。娘和姐姐對我的恩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謝桃見倆人沒入黑暗,淚水漸漸的打溼了面龐,隨即朝那個放下跪了下去:“娘,來生我一定好好孝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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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桃和香兒偷偷摸摸的回到了梅氏的房間。
將所有的燈油灑在了房間各處。
忙了一圈以後,謝桃問香兒:“燈油都灑完了嗎?”
燈火映照着謝桃滿是淚痕的雙頰,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眼淚在這些天裡都流乾了。
香兒使勁倒了倒手裡的油罈子,回說:“最後一滴了。”
謝桃輕輕嗯了一聲。
擡手,將手中的油燈在了腳下。
火苗迅速躥起,香兒嚇了一跳,趕緊扯了謝桃離開:“小姐,你怎麼不丟遠一點?”
謝桃幾乎是生無可戀般的扯了扯嘴角:“走吧。”
等到火勢大了,謝桃便和香兒大喊大叫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着火了!快點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