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平正聽梅氏這麼問,支吾了下。
梅氏笑的很難看:“不要緊的,你就實話實說好了。”
肖平正這才道:“是阿楓。這一路以來,我們聽說阿楓他施糧救人,還布藥給那些得了瘟疫的災民,聽說他爲了農民們的利益還被官府的人傷了,如今帶傷領導起義,很是受人愛戴。”
梅氏聞言,咬牙道:“這個臭小子!他那傷明明就是昨天晚上被災民砍的。如今他爲了自己的目的,連命都不要了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肖平正所說的這一切都在李玉嬌的意料之中。
她知道此刻的梅氏心裡不好受,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了。
於是連忙轉移了話題,問肖平正和顧靜:“對了,你們兩個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肖平正道:“這事多虧了顧靜。”
顧靜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
“其實那天我見師孃去醫館裡拿了銀針和藥但是卻沒有帶藥箱,我當時就覺得挺奇怪的。
然後看見大師兄跟着師孃和老夫人一起出去了,我就更加奇怪了。在我的印象中,老夫人是不怎麼出門的。
那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我想事情可能和桃桃有關係,我也想出一份力氣,所以我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但是我跑不過馬車,所以我到的時候馬車已經載着師孃和老夫人你們走了,就只有受了傷的大師兄倒在地上。
我把大師兄叫醒,大師兄顧不上處理自己的傷口就沿着馬蹄印子一路追了上去。”
李玉嬌聽到這裡,立刻轉頭去看肖平正,目光在他頭上掃了一圈,關切的問:“你的傷怎麼樣?你要知道傷在頭上是很容易就留下後遺症的。”
面對師孃的關懷,肖平正靦腆的笑了下:“我沒事的師孃,顧靜後來也幫我看過了真沒什麼後遺症。”
“那就好。”李玉嬌這才放下心來,又問,“那後來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其實京城挺不容易的,因爲災民太多了,那時候的城門基本上都是緊閉着的。”肖平正道,“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們耽擱了好幾天之後才摸到師孃您和老夫人的住處。”
梅氏聽罷,也知道這其中的艱辛,便擡手在肖平正的肩頭拍了拍:“好孩子,辛苦你了。”
肖平正垂了垂頭,沒有再說話,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顯得十分的落寞。
又趕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路,肖平正還是一言不發。
“這是怎麼了?”李玉嬌問,“平正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肖平正否定着,可是聽他那聲音,簡直就像是要哭了。
梅氏也問:“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傷到了哪裡?啊?”
肖平正搖了搖頭。
顧靜終於看不下去了,道:“師孃,老夫人,大師兄他去看過桃桃了,還和桃桃說了會兒話。”
顧靜這麼一說,李玉嬌和梅氏就都明白了。
顧靜接着道:“桃桃說她不走,還讓……讓大師兄不必再掛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