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儼之這下子有些急了,伸手就要去撈。
卻被李玉嬌呵斥住:“你別碰我。”
杜儼之趕緊舉起雙手:“好好好,不碰不碰,我不是有意要唐突你,只是怕你受傷。”
李玉嬌的眉頭皺的愈發的深了。
過去的兩年他磕壞了腦袋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可勁兒的想要和自己親暱,怎麼也趕不走的樣子。
如今倒是聽話了,還知道珍惜她的名節了。
李玉嬌自己撐坐了起來:“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哎呀我的好師妹,你要我記什麼呀!我一放手,我們兩個就從山崖上摔了下來,然後就被衝到這裡了啊。”
“你說什麼?”李玉嬌不可思議的看向杜儼之,心道,他之前磕破了頭是把山崖上發生的事情都忘了個乾淨,如今好了卻又把過去的兩年給忘記了個乾淨嗎?
“嬴兆,嬴亞,有窮族,有扈族,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嗎?你摔壞了腦袋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整天纏着我叫母親,這些你當真不記得了?”
杜儼之瞪大了眼睛:“我說師妹,你是不是在發熱啊,你自己摸摸看你的腦袋。”
李玉嬌還真去摸了一下,卻道:“我沒有。”
杜儼之笑了笑:“那你估計是做了一個夢吧。我們一直在河裡漂,什麼時候去過你說的那些地方。”
李玉嬌皺眉看了杜儼之一眼,忽然擼起了自己衣袖,指着上面一道疤痕對杜儼之說:“你看這道疤就是我上山去採藥的時候刮到的,兩年了都沒好。”
杜儼之直接把自己的袖子也擼了起來:“我這兩條胳膊上的也有不少呢,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添上去的,你這誰知道是不是你在家當姑娘的時候陪你爹上山採藥弄的。”
李玉嬌聞言,眉頭擰的更緊了:“那你看看你衣裳裡頭,你脖子上是不是掛了一顆狼牙,這是你自己磨了小半個月才磨出來的。”
杜儼之嘿嘿一笑:“說你做夢你還不信,我早摸過了,我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不可能,你再看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我都摸過了,一顆狼牙難不成還是平的?要不你看看?”說着就要湊過去。
李玉嬌卻只瞪了他一眼,他就悻悻的坐了回去。
李玉嬌喃喃道:“那大概是被水沖走了吧。”
“我看你是糊塗了在做夢。”
“不可能的,就是你忘了。”
杜儼之一副懶得和李玉嬌爭辯的樣子,半晌又道:
“你非要跟我爭這個做什麼,你非要說這一會兒多出了兩年,行,你說說也行,我就聽着,來吧,這兩年你和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們……”李玉嬌才說了兩個字,就閉上了嘴.巴。
說什麼,說這兩年他們都宿在一個房子裡嗎?說這兩年他管自己叫母親?這可不妥。
罷了罷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只是可惜,從此這世上就只有她一人知道嬴兆她們的存在了。
不過李玉嬌轉念一想,也許杜儼之是故意裝作不記得呢。
畢竟他二人現在已經回來了,如果他真的把過去的一段經歷掛在嘴邊的話,那在不知情.人的眼中,她也就一點清白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