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這樣大的嗓門,嚎了一嗓子,當真引來了許多前來看戲的人。
劉氏不嫌事大,還假模假樣的彎腰去擦那本來就很乾淨的凳子:“來來來,將軍夫人,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凳子和位置啊您看中了就坐,我絕對不敢說一個不字!”
她這話一說,白荷都聽出來了,說的像是嬌嬌仗着將軍夫人的名頭在霸佔人家座位一樣。
可是,可是事實明明就不是這樣子的啊?!
白荷在衆目睽睽之下,偷偷扯了扯李玉嬌的袖子,用極細小的聲音問:“這可怎麼辦?要不我們跑吧?”
相較於白荷的緊張不安,此刻的李玉嬌則是顯得淡定極了,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我自巋然不動的感覺。
只見她慢悠悠的把剝了一半的玉米棒子細細給包好了,然後轉頭遞給身側的白荷,臉上掛着笑,大大方方說:“來小荷,幫我把東西拿好,將軍夫人我這就給來大家夥兒露一手,各位可要看好了!”
白荷不懂,當即楞在了原地……嬌嬌她,這是要幹嘛?她大氣也不敢出一口,也不敢說話,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睜大了眼睛看着李玉嬌。
一旁的人雖然不及白荷緊張,目光卻也早已落在了李玉嬌身上。
只見李玉嬌背過身去,再轉過來的時候已是拿袖子遮住了半張臉。
待她將袖子拂開,那驚.豔婉轉一嗓也同時亮了出來,只聽她腔調拿捏有度,嗓音如珍珠般圓滑,如美玉般溫潤,鏗鏘唱道:“不想那賊人!將我拉下馬!”
唱完坐在了劉氏的那條凳子上:“誘我進她家門,把那宴席擺,勸我吃酒九杯不停歇,怎奈我第二日一醒來,卻見~~卻見~~卻見~~”
李玉嬌拉長了音調,直到胸腔裡不剩一絲兒氣了,才陡然停下,站起來向大家彎腰點頭:“小女獻醜了!我嬸子方纔一定要我唱兩句這將軍夫人的詞兒,我見大家有興致聽,就隨口唱了兩句。”
白荷早就聽呆了,她是萬萬沒想到,嬌嬌居然還會唱戲。
而此刻人羣中,也有人開始喝彩了,一邊大叫着‘好!’一邊拍巴掌。
周氏早也看呆了,暗暗咬緊了牙,她是真不知道這個小蹄子在哪兒弄來了些仙丹妙藥吃了,怎的這樣厲害,自己和她面對面,就從來沒有佔過上峰。
而此時這圍觀羣衆中,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花白鬍須大爺上前了一步,十分感興趣的問李玉嬌:“小姑娘,不知道你唱的是哪一齣?我聽了大半輩子的戲了,還從沒聽說過這個戲本子,你這唱法也與我過去和現在聽到的不同。”
李玉嬌抿了下脣,要說這齣戲,她自己也沒聽過,不過現場編來的,而腔調,是她前世在京城聽來的,至於現在是個什麼唱法,她早就沒印象了。
她本想就這麼算了,就以自己不記得了草草應付了這大爺,可一擡眼卻見周氏和劉氏瞪向自己那不懷好意的目光,腦子裡的想法立刻就轉了個彎兒。
戲本子嘛,不是沒有,而是十分可以有,只是要看她怎麼編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