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爹說着說着,彷彿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那年也是農閒的時候,我和我爹還有幾個堂兄弟一起出去找活幹。我記得那時候就是去了棲霞山,我記得特別清楚,當時我們乾的活就是在小山包上鑿石頭,完了把石頭給運到大山頂上去。這活兒幹了有大半個月,我們都掙了不少錢呢。”
說到這裡,白荷爹哈哈一笑:“這不賺到錢了,我就娶了媳婦了。”
“是啊。”說到這兒,白荷娘也是滿臉笑,看着白荷爹說,“我爹孃當時就說你踏實肯幹,家裡親戚也都說我找了個好人家。”
白荷見她爹孃這大白天的就在不認識的人面前膩歪了起來,有些替他們感到臉紅。
忙插嘴問了一句:“爹,你乾的那活兒我怎麼聽不懂啊。聽說過挑石頭打地基做房子的,可那都是往山下挑啊。你們幹嘛要把石頭往山頂上挑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荷爹道,“那時候我們挑的石頭每一塊可都是半人長的,沒這麼大的還不要呢。那可不是蓋房子這麼簡單,那時候啊,是在建烽火臺。”
“烽火臺?”李玉嬌忍不住出聲,“我知道烽火臺是打仗的時候用來傳信的,可棲霞山怎麼也算不上是交通要道吧,怎會選擇在棲霞山上建造烽火臺呢?”
李玉嬌話音才落,那林叔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同時看向李玉嬌的眼神中也帶了些許讚賞之色。
“姑娘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那林叔繼續說:“雖然棲霞山不是交通要道。但我齊國南部多山川大河,西南邊境山頭更加密集。棲霞山是這一片最高的一個山頭,山頭高,看的就遠,也容易被其他烽火臺的將士們看到,所以當時便選擇在這裡建造烽火臺了。”
“原來如此。”李玉嬌.點了點頭。
那林叔繼續又道:“實不相瞞,其實這次我家不是辦喜酒,而是這棲霞山的烽火臺要重建了,二十多年前我和我家老爺都曾參與過這烽火臺的鑄造。如今重建,軍中撥下一支隊伍,其中不乏舊時兄弟戰友,所以我家老爺必定是要盛情款待的。”
難怪,這林叔看着像是個練家子,不是尋常百姓,原來也是當過兵的。
李玉嬌見這林叔說話坦蕩,但她多留個心眼兒也不是壞事,便又追問一句:
“那以前那舊的烽火臺呢,不用了?”
林叔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早年雨多,一次山體塌陷的時候給毀了。不過重建是會換地方的,這我倒不擔心。”
“那就好。”李玉嬌想了想,提議道:“既然我白大叔也知道貴府地址,我在想,不如就我們自己過去好了,就不勞貴府來人接了。”
那林叔爽快:“也好。”看了眼白荷娘道,“你們可以帶自己人打下手,若只是二位姑娘,怕是有些不方便。你們過去三五個人,住宿的屋子是管夠的。”
“剛纔說過包接送,所以車馬錢也是我家來出。”那林叔又補充了一句。
白荷喜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