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長的好看就是不一樣,燒的白開水都比我們燒的好喝。”
白荷嬸孃看看自己這口鍋跟前的短隊伍,又看了眼李玉嬌那口鍋前長的看不到頭的隊伍,笑着說。
白荷娘張望了下,見眼前這羣糙漢子眼神果然個個像狼,眉心擰了個大疙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忙走到李玉嬌和白荷那口鍋前,從白荷手裡接過大勺子,說:
“你倆別忙活這個了,去後頭點點菜,隨便幹什麼,這兒有我呢。”
李玉嬌正有此意,白荷也是頭一次被這麼多人盯着看,還全都是男人,早有些臉紅了。說實話,剛就算她娘不過來,她也要去把她娘給求過來。
兩人被白荷娘換了下去,這纔去忙着準備食材。
白荷嘀咕着:“這些人是沒見過姑娘嗎?”
又有些埋怨的說:“看的我束手束腳的,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擱。”
李玉嬌先是點了下頭,然後安慰說:
“沒事,就這一會兒,他們軍紀嚴,喝口水就要繼續幹事情了。”
像是爲了印證李玉嬌所說的話一樣,她話音才落,就聽一個軍官凶神惡煞的把那些排隊打熱水喝的士兵都給喝散了。
白荷這才鬆了一口氣,問李玉嬌:“咱們今天是要做晚飯吧,中午煮點什麼呢?”
正說着話呢,就見林家派來打雜的、和這軍中的伙伕們合力把殺好的兩頭豬和一些雞鴨盛在框裡給擡了過來。
李玉嬌便站起來問:“血放子呢,留着沒?”
兩個年輕的伙頭兵一見李玉嬌,一下子看的有些呆了。
哐當一身籮筐砸自己腳上了,頓時驚覺自己丟了醜,只好悶着聲,也不敢喊疼,就知道點頭。
最前頭那個年紀長些訓斥了他倆個幾句,又去擡東西了。
中午煮了兩大鍋白米飯,一鍋豬雜燴,一鍋雞鴨雜燴,還有一大鍋菜肉湯。
這幾個菜到沒怎麼花功夫,李玉嬌和白荷主要還是在爲晚上的大餐做準備。
等忙到了下午,天還很早的時候,棚子裡忽然來了個絡腮鬍子要吃的。
李玉嬌對這人有點印象,早上他來裝了兩水袋熱水,好像聽士兵叫他邢百夫長。
說是給這支軍隊領頭的將軍來打口熱水喝的,所以當時一來就躥到了隊伍最前面,也沒人有意見。
這會兒又來要吃的。
又說是將軍剛從山上勘察下來,午飯都沒吃,來找點熱乎的東西去給將軍填肚子。
李玉嬌聞言,心道這將軍也是真不容易,如此盡職盡責,手下的人都吃的打飽嗝,他卻還在忙活。
心中頓時對這位將軍燃起一股敬佩之情,忙拿了火鉗在石竈的竈灰裡頭掏了掏。
沒一會兒就扒拉出來好些個烤熟了的紅薯,拿在手裡還有些燙,只好又給甩了出去。
邢百夫長見狀,忙自己去撿。
一邊還郎爽的笑着說:“我來我來,我手粗。”
又看了眼李玉嬌和白荷兩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想到早上將軍的吩咐,說:
“你們沒事還是歇着吧,收拾收拾好回自己家呆着,這不我們帶了一個伍的伙伕呢,用不着你們忙。”
李玉嬌立刻聽出了話裡的不對,與白荷對視一眼。
白荷娘也站出來,問:“這位軍爺,我們就是林老爺請來做飯的,怎的要我們回去,這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