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高氏又問起謝鶴江,說:“既然誤會已經說開了,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再上門?”
李玉嬌胸有成竹:“就這幾天了吧。”又咬着筷子補了一句,“沒好意思追着問。”
“嗯,是要矜持點。”經過了這些大起大落,高氏見女兒臉上總算是有了些小姑娘的嬌羞之色,心情也跟着暢快了許多,一連多吃了好幾口飯。
吃完飯以後,李玉嬌去了廚房洗碗,沒過多久就聽見高氏在房裡激動的叫她:“嬌嬌,嬌嬌你快來,你爹喊你。”
李玉嬌聞言,心裡一慌,以爲是不好了,手都沒擦,立刻小跑着進了房間。
她一進門就見李長福朝着她的方向轉過了頭,甚是還朝她伸出了手,原來是醒了。
李玉嬌鬆了一口氣,趕緊跑到跟前,在牀邊蹲下,緊緊握住了李長福的手,聲音裡已經有了哽咽:“爹,你終於醒了。”
“我的好姑娘,苦了你們娘倆了。”李長福身體虛的很,說話顫顫巍巍,但是條理卻十分清晰。
李玉嬌見他一點也不迷糊,身上的燒也退了,高興的說:“娘,明天我就去縣城裡請杜大夫過來再給爹看看。”
高氏直點頭;“好,好好。”說着說着,眼淚又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
李長福見了,有些吃力的想擡手給高氏擦眼淚。
高氏則是快速的一把抹去了眼淚,有些嗔怪卻心疼的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好好好,都聽你的。”
李玉嬌聽着爹孃日常拌嘴,嘴角抿着笑,眼眶也是溼潤了的,道:“那爹好好休息,我碗筷還沒洗好呢。”
一想到爹爹活了過來,和孃親還是一如既往的恩愛,李玉嬌就連走路的步子也輕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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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日,天才麻麻亮的時候,李玉嬌就已經出發下山了。
之所以起那麼早,是因爲這次下山一共有兩件事要辦,一是把手上的繡樣賣掉探探行情,二是請杜大夫上山給爹爹複診。
等李玉嬌到了城裡,剛好是街上鋪子開門的時候。由於上次抓藥的時候已經順便打聽到了一些關於城中繡坊的消息,所以這一遭並沒繞什麼彎路。
她徑直去了縣城裡最大的一家繡坊,不過來這繡坊的,不是取貨的就是訂貨的。
店裡的夥計一見進來的是個年輕眼生的姑娘,雖然臉蛋子挺標誌,但是穿着打扮沒有一絲富態,於是沒精打采的也不招待,直接開口說:“本店不零售,零售去街心隨便找家店吧。”
這夥計態度不怎麼樣,但是李玉嬌也不惱,笑眯眯的迎上去:“這位小哥,麻煩通報一聲給掌櫃的,我是來做生意的。”
夥計這才把李玉嬌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眼,這才懶洋洋的坐直了身子:“姑娘這是要訂貨嗎?”
“不是。”李玉嬌依舊是一副笑臉,“我不是開店的,就是手裡有些貨,想請小哥和掌櫃的給掌掌眼。”